谢天成和葛斌都用一抹感激的目光看着厉中河,如果不是厉中河的提醒,葛斌也不会发现这个三十多平米的富丽堂皇的包间里,竟然安装了四十八处摄像和窃听装置,在沙发下,在茶几下,在灯芯里,在窗帘后,在厕所里,处处都有高级的微型窃听摄像系统。
显然,这是韦国标的安排。
厉中河相信,韦国标每一次与不同级别的领导干部谈话,都会采用这样的方式,其用心之险恶无以言表,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谢天成让厉中河将电视关了,免得让韦国标起疑。
包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静得连一根银针掉到地上都清晰可辨。
厉中河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谢天成和葛斌道:“刚才,韦省长对我进行的单独谈话,我感觉得出来,省长对我们三个人,寄予了厚望。”
谢天成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也感觉出来,韦省长能花两个小时的时间跟我们说话聊天,可见韦省长的一片巨大的诚意,这份诚意,我们很难报答啊!”
葛斌接口道:“韦省长的一片深情厚意,即使是茅坑里的石头,都会被感动啊,何况是我们这些有血有肉的人,人心都是肉长的,就凭韦省长的这份心意,我们三个,以后就跟着韦省长干了!”
“是啊,葛局长的话,话粗理不粗啊!”厉中河道:“我说句你们两个不爱听的话,希望你们不要生气,韦省长那么高级别的领导干部,对我们说话如此客气,如此礼遇,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省里对我们三个是欣赏的,而且是十分欣赏的,如果我们连韦省长的心意都领会不透的话,那我们干脆回家抱孩子算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省政府,韦国标的办公室,他正打开电脑,通过电脑屏幕,一动不动地看着屏幕里谢天成、厉中河和葛斌,倾听着三人的谈话。
不得不说,韦国标的这一招玩得很阴险。他在面对面跟你进行谈话之后,又在背后对你进行暗中窥探,确保自己任用的人百分之百地真实可靠,百分之百地忠实于自己!
通过细细倾听着谢天成和厉中河、葛斌三人的谈话,韦国标笑了起来,他笑得很灿烂,似乎经过了多年的阴云密布之后突然之间看到了朗朗晴空,心情格外的好。
“小周,过来一下。”隔着办公室,韦国标喊了一声秘书周东平。
周东平立即快步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来到了韦国标的面前。
韦国标一拍桌子,畅快地说道:“今晚的饭局,你务必要陪好三位鸡鸣县的同志,不得有误!记着,一定要最高规格!”
周东平与韦国标相处多处,深知韦国标的脾气与性格,但他在这件事上有很多的疑问与不解,尽管韦国标想重用谢天成、厉中河和葛斌三个人,尤其是厉中河,可是,他毕竟是省长啊,堂堂的一省之长,他犯得着对这三个人这么礼遇么?
见周东平面现迟疑,韦国标哈哈一笑,道:“东平啊,你是不是认为我的这种做法其礼实在太过了呢?呵呵,你还是不明白我的苦心啊!你想想看,如果秦书记前一段时间没有去过鸡鸣县,没有与厉中河进行深入的交谈,我会这么做么?根本不会!”
“韦省长,我明白您的意思。”周东平道:“我也知道厉中河的身后站着是傅老,傅老不好惹,谁都不敢惹,可是,厉中河毕竟只是他家里的一个小辈而已,而且……”
“呵呵,东平啊,你又错了。”韦国标笑道:“你知道傅老对厉中河是多么喜爱么?说白了吧,傅老对厉中河已经爱上骨子里了,谁敢对厉中河不敬,谁就吃不了兜着走,这绝非危言耸听!而且,傅老的脾气,想必你不是很清楚,他年纪虽说有些大了,但他的身体很好,脑子很好使,脾气依然很不好,如果谁敢冒犯他,他只需一句话,就可以解决问题。”
“啊——”周东平惊得合不拢嘴,道:“韦省长,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韦国标扫了一眼电脑的屏幕,淡淡地一笑,道:“上次我们到鸡鸣县拜访傅老,那老滑头竟然闭门不见,说真的,我并不生他的气,相反,我敬佩他,他不愿意参乎到过多的俗事中来,但这并非他的本意,事实上,傅老在林海省依然属于中流砥柱式的人物,我虽说贵为省长,可是,哪天傅老说话了,我都得听他的!否则,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会毁于旦夕之间!”
听着韦国标的话,周东平似乎有些明白了,但他依然有些郁闷地说道:“省政府最高的招待规格,那是用来招待外宾或者是中央领导才用的啊,对于厉中河,我有点……”
“东平啊,你还是有点不开窍!”韦国标道:“我就是想让厉中河感觉到,我韦国标对他的诚意绝对够了,接下来,就看他怎么做了。刚才,我通过监控视频,已经听他说了不少话,他现在已经真心站在我韦国标这一边了。今晚的宴席,再给他来一记强心剂,让他彻底归顺!你现在就去准备吧。”
点燃一支香烟,韦国标又道:“让副省长田凤翔去作陪。”
“啊——”周东平又是一惊,询问道:“让田副省长去作陪?这,这……”
“不但要让田副省长去作陪,而且,呆会你叫上明佳,让明佳也去陪同!”韦国标道。
“啊——”周东平再度吃惊,道:“明佳,明佳他就算了,我就行了……”
“不行!”韦国标挥手打断了周东平的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