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厉中河提出这个问题时,他的心里是无比紧张的。**泡!书。吧*自打戴咏华倒台以来,他时刻都在关注着市委的任命,他跟鸡鸣县官场上的许多领导干部一样,都在关注着究竟由谁来担任鸡鸣县委书记这一职务!市委究竟让谢天成来担任呢,还是要空降一名县委书记呢?一时间,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有。
对于厉中河来说,他更希望鸡鸣县委书记由谢天成来担任,但市委究竟会不会任命谢天成为鸡鸣县委书记,始终是个未知数。
“是的,鸡鸣县县委书记兼县长。”谢天成道。
“啊——”厉中河似乎没有听清谢天成的话,他那提起来的心,一下子扫除了所有的担忧,市委不但任命谢天成为鸡鸣县委书记,而且还让他兼任县长一职!
“哎呀,谢叔啊,您老人家现在是党政工作一把抓啊!”厉中河不无惊喜地道。
谢天成道:“中河,闲话不多说了,晚上早点过来,我等你。”
“要不要把葛斌也带上?”厉中河试探性地问道。
之所以要问出这个问题,厉中河觉得很有必要,因为,今晚到谢天成家里吃饭,一定会谈到当前和今后鸡鸣县党政工作的一些重大问题,包括重要的人事问题。
厉中河很清楚,尽管他和葛斌都属于谢天成的左膀右臂,但谢天成心中分量最重的还是他厉中河,今晚究竟要不要让葛斌同去,这个问题很有必要提出来。
果然,谢天成连想都不想便说道:“你一个人过来就行。”
厉中河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如果不经谢大人同意而把葛斌带过去,相信谢大人心里一定会很不舒服,一些重大的问题,也不会谈出来。
却说谢天成挂了厉中河的电话之后,心里突然之间升起一阵暖意,在这偌大的鸡鸣县,纵观上下,也只有厉中河一个人能够了解他的心思了,身边能有这么年轻而又聪明的一个小伙子,这真是一件十分荣幸的事。
当厉中河回到谭瑞秋的办公室时,他进一步坚定了自己的选择:打死都不去市公安局担任什么刑警大队副大队长!
谭瑞秋并不知道厉中河刚才接了谁的电话,更不知道谈了些什么,他继续他的话题,道:“中河,咱们刑警队现有警员七十多名,平均年龄三十三岁……”
厉中河此刻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再听谭瑞秋继续说下去了,轻咳一声,道:“谭局长,我,我真的感谢您的一片好意,我,我觉得,我还年轻,我,我还是在鸡鸣县继续工作下去吧,我今年刚刚二十三岁,距离刑警队的平均年龄还有十年,相信以后我的机会还很多,您,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呵呵,就让我为地方经济的发展贡献自己的青春年华吧。”
“呃——”谭瑞秋一怔,心里稍稍有点不悦,但这种不悦之情只是转瞬即逝,他的心里更多的则是一点点增加的急切之情,葛斌还好说,他是鸡鸣县公安局局长,是他谭瑞秋的下属,葛斌如果想让自己的工作做得更好更有成效,那么,他必须听从我谭瑞秋的安排,问题的最为关键之处,就是这个厉中河!
如今的谭瑞秋,是海中市公安局局长,是海中市武警支队第一政委,更是海中市委常委,在海中市这块地面上,可谓权力通天,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按说,厉中河在谭瑞秋这个市委常委面前只能俯首称臣而绝不可能有任何的反对意见,他只是一名鸡鸣县下面乡镇的代镇长,而谭瑞秋则是市委常委,厅级干部,权势通天,只要谭瑞秋一句话,也许厉中河的官路从此被封死!何况,谭瑞秋请厉中河到自己的办公室来,这是看得起他厉中河,这是给他面子,而且又是提他的职,他应该谢天谢地痛哭流涕内牛满面才对,可这小子竟然不买自己的账,真他马奇之怪也!
是的,谭瑞秋此刻真的很是不解,同时也感到一阵苦笑,无数的人磕破脑门子来求他到刑警队去任职,无数的人托关系搬路子想要到刑警队去,可他顶住了来自各个方面的压力,愣是看中了葛斌和厉中河,在刚才将近一个小时的谈话过程中,他谭瑞秋的耐心达到了极致,忍耐心也达到了极致。
凭心而论,谭瑞秋活了四十一岁,还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低三下四过,即使是面对公安部副部长、省公安厅厅长、省委书记、省长等大领导们,他也没有软声软语卑恭屈膝过,可是,他今日为了留住葛斌和厉中河,竟然违背了自己的做人的原则,可见他对葛斌和厉中河是多么的看好,不把他们两个弄到自己的身边他绝不会善罢干休!
“谭局长,我知道您很欣赏我。”厉中河点燃一支香烟,用一副无限坦诚的口吻说道:“我知道您很看好我,这是我的荣幸,可是,我也有自己的苦衷,我觉得,我在鸡鸣县工作这么长时间以来,已经跟鸡鸣县这片土地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九个月前,我在桃花沟挂职的时候,我曾经对那儿的群众们说过,如果有一天我厉中河有了自己的平台,我第一个目标就是帮助桃花沟脱贫,让桃花沟的父老乡亲们一个个都过上好日子,让老少爷们儿一个个活得有尊严!直到现在,我还经常接到桃花沟乡亲们打来的电话,每一次在电话中,他们都不提扶贫的事,他们只是向我问候,只是祝我保重身体,不要太累了!可是,我却分明感觉到了乡亲们的话语中充满了质问,充满了质疑,充满了愤怒,他们似乎在说,厉中河,你现在官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