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龙饭店对面的那家小饭馆里,王小强和唐家龙、许大柱弟兄三人眼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估计厉哥已经把清河镇的领导们灌得稀里糊涂了。
于是,他们立即起身结账,走出了小饭馆。在此之前,他们早已密谋完毕,立即兵分两路,唐家龙和许大柱悄悄潜入了祥龙饭店的库房,悄悄在库房里放了一把火,而王小强则独自潜入到清河镇的办公楼里,绕过视频监控系统,到镇政府的库房里放了一把大火。
两处大火很快燃起,王小强三人立即按照厉中河的指示,火速撤离了清河镇,直奔县城方向而去。这三名哥们平常最乐意干的事,就是煽风点火,厉中河授意他们这么干,他们自然兴奋得不得了。大功告成之际,他们又如何不兴奋万分呢?
然而,唐家龙和许大柱两位哥们似乎玩得有些过火了,他们不但将祥龙宾馆的两间大仓库点燃了冲天大火,而且又在地下车库里放了一把火,火热冲天,不可遏制,酒店的保安和消防人员们根本无力将之扑灭。
王小强玩得就更加的邪乎了,他潜入到清河镇镇政府的时候,正值中午时分,镇政府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整幢政府办公小楼里空无一人。他悄悄潜入韦长天的办公室里,将韦长天的所有的衣服付之一炬,顺手拿走了他抽屉里两个厚厚的信封。王小强活了二十一岁,一认女人,二认钞票,他轻轻掂量了一下那个信封,足足有五万元,如果不装入自己的腰包,那可真是傻瓜透顶了。当王小强离开清河镇政府办公大楼的时候,随手又在楼道里放了一把大火,刚刚装修好的木制楼梯以及实木地板迅速燃烧起来,整幢大楼一时间黑烟滚滚,火热滔天。
“着火了,着火了……”祥龙饭店里喊声震天,一片混乱,一楼二楼大厅和各个包间里吃饭的人们听到大火冲天的消息,立即夺门而逃,整个酒店登时炸了锅,混乱异常。
消息很快传到了祥龙饭店六零六包间里,依然保持清醒状态的厉中河和江尚文同时吃了一惊。
厉中河自然知道这个消息一定是王小强他们干的,但他的脸上依然装作一副惊恐万状的神色,骂了一声:“他马的,老子刚来清河镇,屁股还没坐下来,又他马着火了,操!”
江尚文显然对这样的突发事件很有经验,他知道厉中河初来清河镇,对镇里的情况并不熟悉,他走近韦长天和张勇刚、于子坤、章伟国、赵伟松、张获等人的身边,使劲地推了推他们,然而,他们都已喝得烂醉如泥,呼哧呼哧睡得正香。
江尚文一急,他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清河镇派出所所长郑海鹏的电话。
然而,今日正值正月十五元宵节,郑海鹏所长跟大多数领导干部们一样,此刻也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起不来身,连接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江尚文气得几乎要把手机摔了,他又打了派出所副所长张谦的电话,可张谦这小子也喝得不省人事,正醉着呢。
无奈之下,立即拨通了祥龙饭店总经理吴金来的电话,电话很快通了。
“吴经理,你在哪里?”江尚文冷静地问道。
电话那头,吴金来颤抖着声音道:“江镇长,我,我,我在组织人手救火啊……”
江尚文道:“你马上带几个人过来,将几位镇领导转移到安全地带。”
“啊——”吴金来大吃一惊:“镇领导怎么了?”
“镇领导们都喝醉了,如果今天出了什么事,你要承担全部责任!”江尚文恶恨恨地道。他虽然是清河镇的副镇长,这吴金来平时也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但在此刻,清河镇所有的领导干部都已经喝高的情况下,而且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如果不能认真处理的话,只怕连小命都没有了。
于是,吴金来立即吩咐酒店的保安,拼了命也要冲向六楼,将韦长天等镇领导从火海里抢出来。
然而,今日是元宵佳节,祥龙饭店的保安们今日大多数都放假回家了,留守在饭店值班的保安们仅仅有十来个人,猛然之间遇此大火,保安们都被吓住了,他们都是清河镇下面的农村里的民工,并没有多高的素质,有的甚至连灭火器都不会使用,宾馆各处安置的那些消防拴对于他们而言形同虚设。
眼瞅着那些保安们在大火面前竟然无人敢上,吴金来慌了,如果韦长天等镇领导今日葬身火海,他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结局。
“啊——”从五楼的一间窗户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跳窗了,他实在忍不住包间里那灼热的火焰和呛鼻的烟雾。吴金来是眼睁睁地看着那名男子跳窗的,他愣了,他知道好火海已经窜到了五楼!而韦长天等领导干部就在六楼。
此时此刻的厉中河,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谢天成的电话:“谢叔,我们在清河镇祥龙饭店吃饭,饭店着了大火,长天同志等人喝高了,我们现在被困在包间里出不去了……”
“什么!”谢天成一听厉中河的情况汇报,立即有些闷了,昨晚,位于城关镇的鸡鸣县纺织厂的那场大火刚刚扑灭,死亡十一人,受伤一百多人,市委对这件事高度重视,鸡鸣县再次成为全市上下关注的焦点问题,可纺织厂的事情还没有妥善处理完毕,清河镇竟然又着火了,这可如何是好!
身为鸡鸣县的县长,谢天成根本不会想到这件事是厉中河所为,他此刻心急如焚。
厉中河道:“谢叔,我现在立即给戴书记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