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国标的心,被儿子说出的一个“逃”字再度搅乱了。-- .
韦国标的方寸,现在已经大乱了。
“爸,车子已经在楼下了。”韦明佳俯身言道:“爸,我们到美国去!”
韦国标没有回答,始终沉默着,他不时地扶动着眼镜。
不知不觉间,韦国标伸出手来,拿出了香烟,颤抖着手,点燃,哆嗦着嘴唇,终于夹住香烟,猛抽一口,烟雾在体内循环一圈,良久才缓缓从鼻孔和唇缝里散发出来。
韦明佳看着老爸猛烈抽烟的样子,心情矛盾到了极点,作为省长的儿子,他太清楚老爸的事情了,只要上级下来查,不需多少时间,总会查出一系列骇人听闻的大事件!到时候,等待老爸的只有两个字:牢房!
两支香烟抽完之后,韦国标逐渐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他抬起头来,看着满眼期待的韦明佳,道:“儿子,帮我把衣服拿来!”
“爸,你,你决定了?”韦明佳的眼睛里散发着一丝丝灼热之光。
韦国标点点头,道:“是的,我决定了。”
“好,爸,我现在立即给他们打电话,请他们准备好。”韦明佳道。
然而,韦国标却摆了摆手,道:“准备什么?还需要什么准备的?我要去开会,开常委会!”
“啊——”韦明佳吓得直打哆嗦,“爸,你不能去啊!”
“儿子,爸不是个见困难就逃跑的人。”韦国标道:“我想好了,今天的常委会,我必须得参加!我必须得在会上发言!”
“爸,秦德来那边,我相信他早已准备好了对付你啊!”韦明佳的声音都有些变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韦国标最后说了这么八个字,然后站起身来,喝光了杯中的水,掐灭了烟头,穿好了衣服,拿起了自己的笔记本,深呼一口气,走出了办公室。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对面来了一个人,正是他的秘书周东平。
周东平的脸上,一片紧张。
显然,周东平也感觉到了事态的危急。
然而,周东平毕竟只是韦国标的秘书,在事关省长大人前程和命运的问题上,他没有任何的发言权,他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韦国标的要求去作每一件事,提前为韦国标准备好各种事件的行程。除此之外,别无他事。
此刻,看着韦国标竟然神采奕奕,周东平心里有些慌了,但他不得不镇静下来,帮着韦国标拿着包,与韦国标一前一后朝着会议室所在方向而去。周东平反复在捉摸:难道韦省长一点都不知道此行的危险么?前方,等待他的很有可能是一条死路啊!
当韦国标到达了会议室之后,扫了一眼椭圆型的会议桌,发现秦德来还没有到,副省长林凤翔也没到,暗想,难道秦德来和林凤翔正在一起研究呆会会议的内容?秦德来为什么不和我韦国标谈而要和林凤翔谈呢?
正当韦国标考虑着这些问题的时候,会议外,响起一串轻微的脚步声。
韦国标赶紧抬头,只见省委书记秦德来缓步进入了会议室,在他的身后,站着的是常务副省长林凤翔。
看着秦德来,再看看林凤翔,韦国标发现他们的脸上波澜不惊,无喜无悲。也没有作过多的猜想。到了他们这样的级别,任何事情也许都可能引不起他们的心灵的惊动。
韦国标的心,再度紧张起来,他不知道由秦德来主持的这次常委会究竟会有怎样的议题。
扭过头去,韦国标扫了一眼其他的常委,发现他们的表情依然很正常,没有人将目光转向他这一边,大家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秦德来坐直了身子,扫了一眼身边的诸多省领导,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平和地说道:“龙原发生了很严峻的事情,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今天的会议,就是把大家召集起来,听听大家的意见。”
说着,秦德来将目光转向了韦国标,道:“国标同志,请你谈谈吧。”
韦国标心一抖,迅速平静下来,道:“秦书记刚才说过,龙原的事,很严峻,我建议,省委应该严处!”
话一出口,其他的常委同志的心里微微一惊,龙原,那可是你韦省长的地盘啊,是你的大后方,你就不怕拔出萝卜带出泥?
韦国标继续道:“龙原是我的家乡,我一直都在关注着龙原的发展,今天,龙原发生了这样的事,我的心情很沉重!我想,该查的事,必须得查!我建议,我们要出一位领导,亲自到龙原去指导工作。”
韦国标发言之后,其他的几位常委相继发言,大家的必言内容,无非是与韦国标大同小异。
最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转向了秦德来。
韦国标更是把目光转向了秦德来,他知道,秦德来最后将要说出这件事的看法,决定着他韦国标的未来!如果常委会通过了秦德来的意见,那么,将要以省委的决策来执行下一步的工作了。
然而,当秦德来说出自己的主张之后,不光是韦国标,在场所有的常委们都愣住了。
秦德来道:“我有两点要说,第一,发生在龙原的事,必须要保密!要封锁消息!这事关林海省的全局!第二,由国标同志担任组长,亲赴龙原,处理这件事!务必要稳定人心,维护龙原的发展局面!”
“呃——”韦国标暗吃一惊,一股凉气袭入体内,整个身子情不自禁地打了个细微的哆嗦,天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