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天际,已经灰蒙蒙的开始发亮。泡*书*吧()这个时候,也是值守了一夜的哨兵最为困乏的时间。不知道是怎么的,哨兵突然觉得地面开始震动,一开始还觉得是自己的幻觉,可低头一看,篝火照到脚下,可以看见脚底下的残雪沙土轻轻的震颤。
这绝不是自己的幻觉!难道是自己的首领回来了?这个时候部落内的狗疯狂的叫了起来,那个哨兵脸色大变,不是自己人!
哨兵的凄厉喊声响彻了整个部落“敌袭!有大队骑兵!”
更多凄厉的喊声跟着应和响起,望楼上号角声长鸣,整个部落都被惊动了,部落还有两百多能够提刀上马的战士,他们抄起兵刃从各自的帐幕中涌了出来。
在依稀可辨的天色当中,一队队骑兵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视线远处。直到这个时候,才听见隆隆的马蹄声响起。谁也看不清到底有多少骑兵,只能看到他们将天际间本来已经微微光明的一线的天地,完全又遮成了黑暗,一层层的如墙一般涌动过来!
再临近一些,马蹄声如雷一般轰鸣,但很清楚的能听出马蹄踏地的点数,清楚的好似步兵踩着鼓点前行!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部队,所有鄂托克部的牧民脸色苍白的想。
远处的太阳一点一点的升起,对面的骑士们带着狰狞的面具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他们的兵器和甲胄在晨光的反射下正闪烁着寒光,他们中间有两杆大旗,一个上面绣着一只做出扑跃动作的豹,另一面大旗上用烫金大字写着‘近卫军,骑兵参将,钱’。那两杆军旗随着草原上的寒风正咧咧作响,看到那些汉字,鄂托克部牧民的心在一点一点的下沉,在也不会有人侥幸的以为那些骑兵只是过路或者是来做客的了。
清晨的阳光总是让人想到希望,可是今天鄂托克部的牧民却不那么想,他们无限眷恋的看着那金色的阳光,他们是否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主人带着部落的勇士就在左近,我们一定要坚守营寨,主人一定会回来救我们的!”有留守的战士高声的为鄂托克部的牧民鼓着气。
听到这话,鄂托克部的牧民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对呀,主人还领着一千多能征善战的勇士在外,他们这些留守的人只要坚持住,等主人回返,那时候内外夹击就要这些汉狗好看!
哈日瑙海满脸忧愁的看着外面,昨天他派出去的人,至今也没有回来,他的心中有一丝不安的预感,武士首领向哈日瑙海低声的询问如何布置营寨防务,他都充耳未闻,那武士只好摇摇头,越俎代庖的做主,下令凡是能拉开弓箭的牧民无论男女,无论老幼一概披挂上阵。
鄂托克部自然不会主动发起攻势,而对面的骑兵也是悄无声息,看架势好像就要这么一直站下去,至少鄂托克部的牧民希望他们就这么一直站下去,千万别动。
忽然对面的阵营中走出几十辆大车,每辆大车都装着东西,堆得高高的,因为上面有毡布罩着,所以谁也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鄂托克部的牧民心中不由得一凛,心想莫非是汉狗要火攻?那大车装的想必是一些易燃的柴草吧?
那些大车都是被马匹拉着,并无人控制,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马虽然没有人驱赶,但是都自觉的就向鄂托克部走去,嗖一支已经点燃的火箭从鄂托克部的望楼上射出,正中在毡布上,呲火箭很快熄灭了,那大车上不是易燃的柴草,这些鄂托克部的牧民糊涂了,那大车上到底装着什么?
大车越来越近,已经有眼力好的牧民发现,那些拉车的马都是自己部落出去的战马,怪不得那些马匹朝着鄂托克部走呢,可这些战马怎么跑到明军手上了?有些人心中已经察觉出了什么,手和腿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留守部落的武士首领,拉过一个牧民“去看看!”
那个人心惊胆战的纵马出寨,跑到那些大车面前,拉住一辆大车,然后掀开毡布,一阵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等看清那些东西,那个人直接从马上栽了下来。人站起来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了,带着哭腔对营寨喊道“主人,是主人他们的首级!”
大车已经驶入了鄂托克部的营寨内,每一个大车的毡布都被掀开,大车上是一个个大竹筐,看样子好像是用来装运粮草用的,不过现在里面装的却是人头,一个个皮肉收缩,面目狰狞,虽然如此,大家还是一眼就能认出,这些人正是昨天陪同他们的首领出去杀敌的部落战士。
鄂托克部的众人脸上一片死寂,他们现在终于知道外面的那些明军为什么不着急了,鄂托克部已经成为了死地,已经没有了援军,那些明军就是打算慢慢的戏耍他们,折磨他们,就好像这些年他们折磨那些抓来的汉人奴隶一样,此时鄂托克部的牧民心中才感到深深的恐惧,一些人甚至已经想着当明军破寨之时,如果还没被明军杀死,就一定要自杀!
钱行就站在两杆军旗的下面,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揭开他的面具,一定会发现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不止如此,如果让所有近卫军的骑兵都拿下面具,那么就会发现所有人的眼睛都和兔子一样血红。
虽然占有绝对的地利,但是钱行还是低估了鄂托克战士的勇猛,那些顽强的蒙古战士把胯下的战马砍倒,作成一个个堡垒躲在其中,殊死的进行着抵抗。战斗从下午一直打到了天黑,在钱行动用火炮之前,近卫军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