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超风本来听见了恩师因被人围攻故去,心中无比的愤恨。但是随着黄蓉和朱聪的cha科打诨,却也渐渐的心生疑惑,一把捏住了裘千仞的咽喉,道:“你说我师父被全真七子害死,是你亲眼见到呢,还是传闻?”
裘千仞道:“是听人说的。”
梅超风声若寒冰道:“谁说的?”
裘千仞沉吟了一下,道:“是洪七公。”
黄蓉急问:“哪一天说的?”
裘千仞道:“一个月之前。”
黄蓉又问:“七公在什么地方对你说的?”
裘千仞道:“在泰山顶上,我跟他比武,他输了给我,无意间说起这回事。”
黄蓉笑脸盈盈纵上前去,左手抓住他胸口,右手拔下了他一小把胡子,咭咭而笑,说道:“七公会输给你这糟老头子?梅师姐别听他放……放……”她女孩儿家粗话毕竟不好意思说出口。
朱聪立刻接口道:“放他***臭狗屁!”
黄蓉笑道:“一个月之前,洪七公明明跟我和靖哥哥在一起,靖哥哥,你再给他一掌!”
郭靖道:“好!”纵身就要上前。
裘千仞吃了郭靖的一掌,哪里还敢再受一掌,但是此时被梅超风提着根本无法闪开,当下急的大叫出声。黄蓉纵身过去,笑嘻嘻的问道:“我刚才听人说你头顶铁缸,在水面上走过,那是甚么功夫?”
裘千仞道:“这是我的独门轻功。我外号‘铁掌水上飘’,这便是‘水上飘’了。”
黄蓉笑道:“啊,还在信口胡吹,你到底说不说?”
裘千仞道:“我年纪老了,武功已大不如前,轻身功夫却还没丢荒。”
黄蓉道:“好啊,外面天井里有一口大金鱼缸,你露露‘水上飘’的功夫给大伙开开眼界,你瞧见没有?一出厅门,左手那株桂花树下面就是。”
裘千仞道:“一缸水怎能演功夫……”他一句话未说完,突然觉得脚上一紧,身子已倒吊了起来。梅超风喝道:“死到临头,还要嘴硬。”毒龙银鞭将他卷在半空,依照黄蓉所说方位,银鞭轻抖,“噗通”一声,将他倒摔入鱼缸之中。黄蓉奔到缸边,伸手一探一把明晃晃的蛾眉钢刺弟到眼前,说道:“你不说,我不让你出来,水上飘变成了水底钻。”
裘千仞双足在缸底急蹬,想要跃出,被她钢刺在肩头轻轻一戳,又跌了下去,**的探头出来,苦着脸道:“那口缸是薄铁皮做的,缸口封住,上面放了三寸深的水。那条小河么,我先在水底下打了桩子,桩顶离水面五六寸,因……因此你们看不出来。”
黄蓉哈哈大笑,进厅归座,再不理他。裘千仞跃出鱼缸,低头疾趋而出。
梅超风刚才因为伤心悲痛哭了一场,此时也懒得寻这人麻烦,得知师父并未逝世,心下喜欢,又听小师妹连笑带比、咭咭咯咯说着裘千仞的事,哪里还放得下脸?硬得起心肠?她沉吟片刻,沉着嗓子说道:“陆乘风,你让我徒儿走,瞧在师父份上,咱们前事不究。当初我夫妇被一群人赶往大漠,虽然你们不说,但是我却知道你们几个师弟暗中却是多番相助,这算是我夫妇欠你们的,来日定当归还!”
黄蓉看了眼自己的父亲道:“大家一起去探望爹爹,我代你求情就是。”
梅超风呆立片刻,眼中两行泪水滚了下来,说道:“我哪里还有面目去见他老人家?恩师怜我孤苦,教我养我,我却狼子野心,背叛师门……”突然间厉声喝道:“只待夫仇一报,我夫妇会自寻了断。江南七怪,有种的站出来,今晚跟老娘拼个死活。陆师弟,小师妹,你们袖手旁观,两不相帮,不论谁死谁活,都不许cha手劝解,听见了么?”
柯镇恶怒哼一声大踏步走到厅中,铁杖在方砖上一落,“当”的一声,悠悠不绝,嘶哑着嗓子道:“梅超风,你瞧不见我,我也瞧不见你。那日荒山夜战,你丈夫重伤,我们张五弟却也给你们打得无法动弹,你知道么?”
梅超风只是“哦”了声。
柯镇恶道:“我们答应了马钰马道长,不再向你寻仇为难,今日却是你来找我们。好罢,天地虽宽,咱们却总是有缘,处处碰头。老天爷不让七怪与你梅超风在世上并生,进招罢。”
梅超风冷笑道:“你们七人齐上好了。”朱聪等早站在大哥身旁相护,防梅超风忽施毒手,这时各亮兵刃。郭靖忙道:“仍是让弟子先挡一阵。”
陆乘风听梅超风与七怪双方叫阵,心下好生为难,有意要替两下解怨,听到郭靖这句话,心念忽动,说道:“各位且慢动手,听小弟一言。梅师姐与七侠虽有宿嫌,但双方均无人因此而逝,古语云‘冤家宜解不宜结’,依兄弟愚见,今日只赌胜负,点到为止,不可伤人,七侠以六敌一,虽是向来使然,总觉不公,就请梅师姊对这位郭老弟教几招如何?”
梅超风冷笑道:“我岂能跟无名小辈动手?”
郭靖叫道:“你丈夫是我亲手刺中的,与我师父何干?”
梅超风悲愤交加,想到当日自己丈夫抓到的小孩被他用匕首刺中罩门导致瘫痪至今日,当下喝道:“正是,先杀你这小贼。”听声辨形,左手疾探,五指猛往郭靖天灵盖cha下。
郭靖急跃避开,叫道:“梅前辈,晚辈当年无知,误伤了陈老前辈,一人作事一人当,你只管问我。今日你要杀要剐,我决不逃走。若是日后你再找我七位师父啰嗦,那怎么说?”他料想今日与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