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两人就着海碗便喝,没有一丝一缕的留下,少待便将海碗倒扣,却是一滴不剩,相互看了看不管是不是误会,有没有恩仇,在今日你我却还是叔侄,同时“哈哈”一笑,只觉的甚是痛快!
柳飞道:“涂儿,好!却不想数年未见,你已经有豪侠之风了。”
曾涂脸色一红,不过他本来脸色就红所以也看不出,道了声:“飞叔,旁的不说了,便如这位兄台说的一般。不管明日怎么样,咱今日里好好的喝上几碗,怎么样?”
柳飞不说话,他已经用行动来表示了,斟满的酒碗说明了即使冷静如他,现在看见当日看着长大的好友之子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也是无法在控制自己,端起海碗道:“喝!”
曾涂虽然才二十出头,但是豪迈不下乃父,呵呵一笑,当即就将海碗端起,在这一刻什么恩怨都没有一碗酒来得实在。
是夜。
四个拼酒的人尽数醉倒在酒桌上,周围的众人并没有散去,静静的等着朝阳的来临。
而丁一和巫行云自然什么事也没有,两人内力深厚纵使数日不睡也没有什么关系。早上望着这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丁一忽然心血来潮问道:“店家,可有竹笛?”
边上的掌柜挣开昏昏欲睡的双眼,先是呆愣了半晌才道:“有,有,这就给您拿来。”说着话,转头拍醒了打瞌睡的跑堂道:“快,去楼上将那支玉笛拿来。”
小跑堂的大半夜的还伺候着一群人早已经累得不轻,此时眼神的极为的不情愿,喃喃道:“哪个笛子啊?”
掌柜的又拍了他一下道:“就是要献给庄主的送来的玉笛,就在我的房中,你快去拿来。”
小跑堂道:“你自个儿怎么不去?”
掌柜的眉头一扬,道:“你是掌柜我是掌柜?还敢顶嘴了,扣你三天工钱!”
小跑堂的撇撇嘴道:“俺这个月的已经让你扣光了,你还扣什么啊?”
掌柜的面色一红怒道:“你去不去?”
小跑堂的经过这么会也清醒了许多,喃喃道:“去,去,谁大半夜的要笛子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啊。”谁着话边往后面走去,临走时还直嘀咕,道:“死掌柜,臭掌柜,自己懒要我动……”
掌柜的听的分明,有心上去给他两脑瓜,不过因为腿酸脚麻,根本无力上去,他刚才直打瞌睡时把脚给整麻了,现在正酸痒难耐、哭笑不得呢。
没一会,小跑堂的已经拿着个红匣子跑了过来,往桌上一放就跑到掌柜看不见的地方去继续打盹了。
掌柜的看了看小跑堂,也不去说他了,转过头将东西那处递给丁一道:“好汉,这是您要的笛子。”他可是看见丁一和他们家主坐一桌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去拿这么尊贵的笛子给他。
丁一笑了笑,接过了笛子。入手温润更是无比的圆滑,显然是高手名匠用古玉制作出来的上好的笛子,试了试音,却是笛音盘旋似黄鹂高唱、清谷泉声。当即便道了声:“好!”他对于这个世界众多的乐器中最钟爱的便是这笛子,只觉的这笛音最是自然不过,能舒胸中五气化成丛林中的那份清新。
抚笛就唇,那悠扬清脆的笛音缓缓流淌进了众人心中,听着这笛音,一身的疲惫和恩仇仿佛都随风而逝了,剩下的是对过往的美好回忆。有儿时父母的温馨关爱,有老师的循循善诱,有朋友的开心玩乐。
在这宁静的黎明,这一首“月夜”,却是让众人不自禁的就沉醉其间。
随着破晓而来的朝霞洒下,为丁一和巫行云披上一件五彩的霞衣后,钱管家和几个懂诗书的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玄宗贵妃嬉玉笛,合奏仙乐紫云回。虽然这大汉非玄宗,但一身豪气远胜于其,贵妃之美无人见过,但想来也绝不超过眼前这仿佛就要随风而去的仙子。
笛声不仅仅是典雅清丽般的悦耳,仿佛还有着洗涤心灵的神效,边上的几个山贼中此时笛音渐渐散去,却是不自禁的痛哭流涕,那是在深深的自责,只觉得自己似乎白活了这么些年。
柳飞虽然喝醉了,但是习武之人,本来就对周围的一切都是极为留神,在丁一吹奏到一半的时候已经醒来,那宿醉的头疼在这悠扬委婉的笛音轻抚下,仿佛瞬间便被治愈了,不自禁的就闭上了双目,用自己的心灵去体会其中的奥妙。
便如同置身于一处山水之中,脚下是清澈流淌而过的溪流,在和岩石的触碰中放出了悦耳的“叮叮咚咚”的脆响,上方是百鸟齐鸣,其声圆润清亮,四周是一片翠绿的竹林,身前有着几只小鹿在欢快的跳来蹦去,忽然睁开双目赞道:“好!阁下的笛音,用你们中原的话来讲,那当真可以算得上是余音绕梁了,却是我平生所未闻,只此一次那些什么名家大师,与阁下相比却不过是尔尔,阁下才是真正的精通音律之人,这笛音中是如此的自然平和,又是如此的欢快动人,那种生机勃勃的感觉,让我仿佛忽然间年轻了十多岁啊,哈哈。”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曾弄和黄达也站了起来,先是彼此的看了一眼对方。然后曾弄抱拳道:“我虽然不同音律,但也能听出其中的美妙来,阁下的本事当真是……高!”说着大拇指便对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