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康也不禁动容,锦衣卫建立起来,打探此人的消息闹出来的风波最大,除了各府各县的卫所,连京师的快探也都出动,布网式的搜索,如今总算有了音讯,事情就好办了。刘康道:“陈先生正为此事头痛,现在既有了消息那就再好不过了,***旗这一次立下了大功,陈先生定然另眼相看。”
温弼舟含笑道:“哪里的话。”
二人寒暄了一阵,相互交流了一些见闻,刘康是这京师的地头蛇,许多消息也知道一些,他压低了声调道:“那术士可拷问出了什么?”
温弼舟道:“洪州那边还在拷问,因为事情太大,所以确认了此人的身份,又怕飞鸽传书不稳健,所以便立即上路来报信了。”
刘康道:“只怕这个术士和当朝太子有干系。”
温弼舟动容道:“刘百户难道在京师听到了什么风声?”
刘康道:“这术士曾是太子举荐,后来给陛下炼丹,泉州那边已经有了最新的消息,陛下现在重病在塌,多半……此事和丹药有关。”
温弼舟低声道:“弑君?”
刘康板起脸:“慎言!”
温弼舟立即危襟正坐,故意去喝茶。
刘康随即淡淡笑道:“不管怎么说,咱们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若是没有殿下和陈先生栽培,也没有你我的今日。现在不管外头什么动静,咱们尽心办事就是。”
温弼舟颌首道:“是这个道理。”
正说着,那朱二过来,急促促地道:“陈先生请温兄速去谒见。”
温弼舟立即站起来,与刘康告辞,出了这悦朋客栈,外头已有不少穿着布衣的武士拥蔟着一驾马车等候,可见陈济对这件事很是看重,温弼舟什么也不说,直接钻入车中,马车七拐八弯,不知拐过多少街巷,连温弼舟都有些饶晕了,才在一处偏僻的宅院停下,有人躬身请温弼舟进去。
温弼舟穿过门房、仪门,在一处阁楼停下,有人通报之后,温弼舟踏入阁楼之中,纳头便拜:“洪州总旗官温弼舟见过先生。”
阁楼中青灯冉冉,陈济显得更加瘦弱了一些,双鬓掺白,一只枯瘦的手还在翻阅什么,朝身边的一个缁衣人道:“太子这几日都没有动静吗?是不是察觉出了什么?”
缁衣人道:“应当没有,不过太子这几日闭门不出倒是真的,就是那李邦彦也都抱病了。”
陈济颌首点头,一双眼眸锐利无比地道:“陛下抱病的消息也就这两三天可以送来,太子这几日却如此谨慎,多半是提前知道了消息。继续盯着,小心一些,东宫里的那几个太监也都看住了,不要大意。”
缁衣人抱了拳出去。
陈济才抬起头,温尔一笑,道:“温弼舟?洪州那边有了消息是不是?来,坐下说话。”
温弼舟寻了个椅子欠身坐下,将洪州的事悉数说了。
陈济听了,眼角的皱纹舒缓开,不禁击掌道:“好,这是大功一件,拿住了此人就好办了。事不宜迟,我这就批几十个护卫给你,随你回洪州一趟,这术士暂时不要提到京师来,先送回泉州。”
温弼舟颌首道:“卑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