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姐姐,请她帮忙挑选一个,准备拿来做一双鞋子给姑娘生辰时穿。

陈初兰也很奇怪,按说杏子早该回来伺候她吃饭了。

不但如此,林姨娘和翠儿也一直没个消息。若说,她们不回院里吃饭,也会派个人回来说一声的。

陈初兰蹙起眉头,隐隐觉得有些不好。

柳芽已经为她布置好碗筷了。

在陈初雪还没来她们后院的时候,陈初兰都是去林姨娘屋里,和她一起吃饭的。但自陈初雪来了后,因她总是病着,林姨娘干脆就让陈初兰在自己屋里吃,她则陪着陈初雪一起。

这近二十日下来,陈初兰倒也习惯了。

只是今日,有点味同嚼蜡。

陈初兰将碗筷一放。“柳芽,”她命道,“等你用过饭后,去夫人院里瞧瞧,看杏子到底在做什么,怎么还不回来,还有,瞧瞧姨娘和翠儿是不是也在夫人那里。”

柳芽干脆地应下。

却想不到,在饭后,柳芽才刚出门,那章妈妈就来了。

算起来,距离她们先前和章妈妈分别,不过一个时辰而已。

“妈妈,”在门口和章妈妈撞了个满怀的柳芽先是讶然,继而笑了起来,“您还是过来了啊?”

章妈妈却没理她,心急如焚地一掀门帘,就走了进去。

章妈妈才一进来,陈初兰就迎了过去,早就听到柳芽在外头的声音了,她很想知道这章妈妈是找着了她的姨娘没有?

“妈妈,坐。”陈初兰给她让座。

却是未待她问起她的姨娘现在在哪里,那章妈妈突然就哭天抢地起来:“姑娘啊,我的姑娘啊!”

本欲去寻那杏子和林姨娘的柳芽,脚才迈出一步,就被吓了回来。她想了想,还是掀开门帘走回屋内。

但见那章妈妈并非坐在椅上,反而蹲在陈初兰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抓住陈初兰的手就是不放。“我可怜的姑娘啊!”她嚎道,“这好端端的,伺候你多年的人就没了。”

陈初兰一听,两耳轰隆就是一响,瞬间觉得天旋地转起来。幸而章妈妈死抓着她,她才没摔倒在地。“妈妈,你说什么?”陈初兰的声音都抖得不能自已,“杏子……杏子她怎么了?”

柳芽也傻了,继而“扑通”一声跌坐在地,“杏子姐姐……杏子姐姐她、她死了?”那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却是柳芽的痛哭还没开始,章妈妈就恶狠狠地扭头,用力地瞪了她一眼。“呸呸呸!”她连呸三口,“你说谁死了?!真是晦气!”

这简直跟从在云上行走,突然踩空,正以为就此完蛋,却踏到了实地一样,那一颗心大起大落得几乎令人窒息。好半晌,陈初兰才觉得缓过气了:“杏子姐姐没死?那妈妈你怎么说……”

章妈妈转向陈初兰,变脸般地瞬间又成了哭脸,她继续哭道:“杏子是没死,但给夫人卖了!才打了一顿找了人牙子给拖出府去。”

“什么?!”陈初兰瞪大眼睛。

而柳芽,不过片刻而已,才刚刚胎死腹中的痛哭一下就死而复生。“哇——杏子姐姐——”她瞬间成了泪人。

陈初兰捂脸,强忍不住的泪水也落了下来:“为……为什么?”

“咳!”章妈妈道,“听说是在大少爷面前乱讲话,夫人大怒。”却是说完,她企盼的双眼看向陈初兰,“可怜的姑娘,这没了一个贴心人该怎么办啊!”

陈初兰心烦意乱,虽明白章妈妈的心思却不想回应她,她问道:“姨娘呢?她在夫人那儿吗?”

章妈妈道:“我前头见着姨娘,姨娘本是要同我一齐回来的,却想不到半路上被夫人派人给叫了去。我偷去打听,才知道原是为了杏子的事。”说着,她还轻轻摇了摇头,像是为杏子感到遗憾。

陈初兰的脑袋就像爆炸了一样。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就这么莫名的,杏子就被卖了,连个征兆,不,应该说连个消息都没有,她就被卖了!

陈初兰推开章妈妈的手,抱住自己的脑袋。为什么?为什么?她根本不能接受!

杏子作为她的贴身丫鬟已有四年,早在她呀呀学步的时候,就开始照顾她。对她来说,杏子就是一个贴心的姐姐,存在在她的世界里。现在,不过眨眼般的功夫,就有人告诉她杏子不在她身边了,被卖到其它不知饱暖的地方去!这怎么可能?!

柳芽的大哭变成了低低的抽泣。

陈初兰终于一屁股跌坐在地,整个人看起来呆呆的。她在想,杏子究竟跟她那六岁的大哥说了什么,竟会让二夫人如此震怒。难道是……张姨娘通奸的事?

却是这么一想,她马上否定了。杏子连张姨娘是否通奸都不确定,怎么会到处乱讲,何况,杏子并不是那种守不话的人。

难道说,杏子被陷害了?

陈初兰的拳头紧紧地捏了起来。

而就在陈初兰心烦意乱,胡猜乱想的时候,章妈妈一直在她面前不停地说着:“我同姨娘说了,姨娘讲啊,只要姑娘你愿意就好,姑娘你若愿意把夏香放你屋里,姨娘就会同夫人说去,她说,只不过一个丫鬟而已,夫人会应允的。”章妈妈说着说着就眉飞色舞起来,先前装出来的哭相全没了。杏子没了,对她来说,可真是天大的好事!陈初兰屋里恰恰这时少了个人,补上来的,除了她女儿,还可以有谁?

却是章妈妈口干舌燥地讲了许久,陈初兰也没个反应。

到后来,章妈妈终于受不了地站起来,不再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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