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军都已经兵临安庆城下了,你们还想订立什么停战和约?”夏国相更是好奇,忙问道:“那你们打算订立什么停战和约?说来听听。”
“回大将军,我军希望与贵军划江为界,互不侵犯。”邓成春态度益发恭敬,“另外,长江航道为中立地带,双方的船只队伍都可以从长江通行,彼此不得拦截袭击。”
夏国相、马宝和杜辉等人互相对视一眼,一起心说想睡觉有人送枕头,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这其中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吧?好象我们军队里,就有那么一个口蜜腹剑的小胖子最擅长这套,先给你甜头把你哄着,然后在背后一刀把你捅死,让你死了都不知道是死在什么人手里的。
“大将军,各位将军。”邓成春察言观色,赶紧诚恳的说道:“小使明白,贸然提出签订这个和约,大将军和各位将军一定不信,一定会怀疑我军没安什么好心。但小使可以对天发誓,我军此举虽然确有私心,却对贵军没有半点恶意,说不客气点就是想利用贵军一把,只请大将军明查,体全我军诚意。
“你们打算怎么利用我军?”杜辉沉声问道。
“借贵军的刀,为我军解决一个心腹之患。”邓成春也不隐晦,坦白答道:“勒尔锦贝勒爷自败出广东之后,移军驻扎到了安庆下游的铜陵府,粮草军需,辎重武器,全靠我军供给。然而贝勒爷仗着自己的皇亲身份,对我军不仅不心存感激,反而对我军予取予夺,如驭牛马,又对尼雅翰将军和靳辅大人任意欺凌,视同奴隶,还早有赶走尼雅翰将军和靳辅大人的意图,打算逼走尼雅翰将军和靳辅大人,换上他的亲信心腹接管安庆,独掌安徽大权。所以贵军的到来,对我军正是一个天赐良机。”
“你们想借本将军的刀,去取勒尔锦的人头?”夏国相凝视邓成春问道。
邓成春点头,很诚恳的说道:“请大将军明查,大将军挥师东进江南,必然要经过安庆、铜陵二地,如果我们安庆守住了,铜陵却在勒贝勒手里丢了,勒贝勒在安徽,自然也无法站稳跟脚了。届时不管大将军能否拿下勒贝勒的人头,勒贝勒在安徽,也都呆不下去了,毕竟我们安庆军队是驻扎在长江北岸,勒贝勒是驻扎在长江南岸,大将军从南岸冲破我军拦截成功,责任最大的是勒贝勒,不是我们尼将军和靳中丞。”
邓成春的解释合情合理,态度也万分诚恳,可是听到了夏国相、杜辉和马宝等人耳中,却让夏国相等人心中更生疑惑,纷纷心道:“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我们刚刚逼近安庆就遇到满狗内讧,我们的运气是不是好得太过份了?难道是安徽这帮满狗被卢一峰那个小胖子带坏了,也学着口蜜腹剑挖坑给人跳了?”
“大将军,请一定要相信我们。”见夏国相等人面露警惕,邓成春赶紧又说道:“如果大将军实在不相信小使,可以划出道来,只要不让尼将军和靳大人让出安庆城无法向大清皇上交差,其他不管什么条件,大将军都可以提出来,我军一定尽力满足,以证和谈诚意。”
“你先下去休息吧,一会给你答复。”夏国相仔细盘算片刻,吩咐道:“来人,送邓大人下去休息,好生招待。”
亲兵答应,赶紧上来请邓成春出帐休息,邓成春则在出帐时又回过头来,更加诚恳恭敬的说道:“大将军,请恕小使直言,安庆城地势险要,城高池深,守军足有三万,城中粮草可供全城使用一年以上,大将军如果决意强攻,恐怕只会便宜了别人,还望大将军三思。”
夏国相目光一闪,并不说话,只是挥手让邓成春出帐,直到邓成春走远之后,夏国相才把目光转向在场的吴军众将,问道:“各位,发表意见笔,你们怎么看?”
吴军众将面面相觑,一时不敢吭声,生怕误导了夏国相背上黑锅,惟有吴老汉奸的爱将马宝不怕这些,首先提出疑问道:“老夏,这会不会是满狗的诡计?骗我们绕开安庆去打铜陵,然后乘机切断我们的粮道后路,让我们进退两难,在铜陵城下进退两难?”
“老马,你之前不是一直主张绕过安庆直接东进吗?怎务这会又害怕了?”夏国相微笑问道。
“我之前是主张绕过安庆直接东进,不过满狗也希望我们这么做,我当然得怀疑了。”马宝双手抱胸,皱眉说道:“虽然勒尔锦满狗的主力是驻扎在铜陵城,我们也可以绕开铜陵城直接东进,但这么一来,我们的粮道就更危险了,从安庆到铜陵这段江面全部被满狗控制,要切断我们的粮道易如反掌,如果我们进展不利,粮草告茶””。对了,老夏,我们的随军粮草还够用多少时间?”
“二丰来天。”夏国相想也不想就三口答道。
“怎么才这么点?你就不能多带点?”马宝埋怨起来。
“你还有脸说我?”夏国相怒道:“本来我的粮草够用两个月的,谁叫你带来五万多乌合之众,打仗不管用,吃饭比谁都凶,我的粮草还够么?”
马宝哑口无言了,夏国相军队的粮草不敷使用,关键原因就是因为他和夏国相会师时,他军队里都已经饥一餐饱一顿的全靠掠夺民粮支撑半个来月了,不仅不能帮补夏国相的粮草,反倒把夏国相的粮草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