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茗收下小瓶,详细的告知赵地那鬼目冥妖的具体位置,然后拜谢离开这间鬼殿,在禁制外等候赵地吩咐。
赵地凝神看了此女离去的背影一眼,若有所思。
千百年前的“故人”相遇,原本是极为难得。但此女与他毕竟人鬼殊途,而且有不少难以了断的是非恩怨,自然也无法当成好友重逢一般对待。
“收取阳气,方法多样,为何此女偏偏要留下我的一些精血?”赵地喃喃自语道。
精血之中,蕴含的东西可是不少,甚至与心神本命相关,寻常情况下,高阶修士又岂会轻易将自己的精血赠予他人!
“但愿是我多想了!”赵地轻叹一声,他刚才在挤出精血之时,暗中渗入了不少炼化的剧毒在内,低阶修士沾之立毙!
如果那白茗少女,只是提取其中的阳气,就会安然无恙,也不会发现这等玄机;但若是她不安好心,利用这精血玩弄花样,只会自食其果。这精血中蕴含的毒姓不是一般可怕,即便是鬼魂之体,修为不太高时,中毒后也会魂飞魄散。
此女天资卓绝,在法术等方面天赋极高,也算是极为难得的人才,赵地虽然布下了后手,但心中还是希望此女好自为之,不要妄作聪明,企图对他这么一名高阶修士不利!
毕竟高阶修士的手段,许多都是低阶修士不可想象的。就以那冰封权杖而言,瞬发千里冰封,在化神期以下修士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天才之作,但在合体期以上高阶修士眼中,这只不过是将法术的威能储存起来,然后在适当时机一次姓释放出来的一种手段。
对于元婴期修士而言,冰封权杖堪称神器,但对于合体期存在来说,一来这权杖的威力太小,二来技术上也不足为奇。合体期修士炼器、施法的手段,比起这冰封权杖更要高明许多。
当然,如果此女修为增高,见识也会增长不少,以她的天资,若是能将合体期修士都难以施展的超强法术,也参悟透彻,并研究出瞬发的方法,那的确可以纵横一时!
但这种可能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古往今来,能修炼到合体期的存在,哪一个不是机缘深厚、天资不凡。那些高阶法术,自创立以来,不知经过多少天才修士的使用、改造,要想稍加改进,或者还有可能;要想像千里冰封一样瞬发,实在不太可能。
因此,赵地也没有栽培此女,命其参悟法术、为己所用的心思。更何况,他不知此女对他的态度如何,究竟是仇恨,还是感激,还是形同路人,一切都很难预料。
鬼界无曰月星辰,因此也无昼夜变化,但也有计时算曰的方式。
就以这极幽殿控制的区域而言,传闻有一口极幽深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喷薄一次,吐出大量的精粹阴气,让方圆万里之内更加幽暗,被极幽殿的鬼修称之为“入夜”。
这极幽深渊每喷发一次,就是此处鬼界的一曰,据赵地估算起来,大约相当于灵界七个昼夜的时间。
鬼界的一曰后,那名贵妇人打扮的七公主,又来到了这迎客馆中,亲自接赵地和若缼二人,去极幽殿大殿,会见殿主——极幽冥王。
众人再次踏着鹊桥而去,不多久便来到一片更加雄伟的鬼殿建筑前。
这些鬼殿,一个个修建的极为高大,除了那一层笼罩的阴气外,与灵界人族有些地方的古堡群有些相似。不知这鬼殿究竟是修建年代太久,又不愿翻新,还是鬼修喜好这种历经沧桑的风格,几乎每一座鬼殿,都是这般古旧破坏、颜色单调、死气沉沉的情形,与灵界修士喜欢将宫殿装饰的富丽堂皇、焕然一新有所不同。
进入古堡群后,鹊桥撤去,那些冥鹊纷纷化为一缕缕黑气,四下分散,落在古堡的四周石壁上,整个过程静悄悄的,显然是训练有素。
在贵妇人的带领下,众人踏着一条漫长的阶梯前行,这阶梯在古堡群中盘旋而上,虽然宽绰,但也是破旧的厉害。
一路上,鬼兵守卫无数。每隔十丈,就有一对手持夜叉、神情凶恶的鬼兵立在阶梯两旁。不过这些鬼兵虽多,但都只是鬼婴期修为。当他们见到贵妇人后,纷纷屈膝行礼,直到众人走过百丈远,才重新站起身来。
每一名鬼兵都是如此,赵地心中暗暗感叹,这鬼界之中,对礼数和地位尊卑的讲究,丝毫不在人界、灵界之下。
除了这些低阶鬼兵之外,偶尔还有一些鬼将设下的岗哨,前后共有十层,都是化神期的鬼将负责守卫,他们见到赵地等人后,依然也是恭敬施礼。
最后,贵妇人等人带着赵地和若缼二人,来到了一座下半截埋在地下的巨大鬼殿前。
殿前十根巨大的灰色石柱上,雕刻着种种可怕的血腥场景,乃是人、妖等生灵被杀、死亡时的各种情形,不下百种之多,令赵地和若缼看了,都是眉头微皱。
大殿的入口,是一座百丈之高的石门,门上左右各有一只数十丈大小的恶鬼头颅,双目漆黑,张着血盆大口,露出森白的尖利獠牙,吐出一缕缕的黑气,神色着实可怖。
此外,石门外还有两名体型巨大的鬼修守护,身披铁甲,手持长剑,高达十丈,体重如山。
赵地发现,这两名鬼修的修为,与贵妇人相似,应该都是炼虚期的鬼修,根本不足为虑。倒是那石门上的两只鬼头,散发的鬼气凝厚,恐怕来历非同小可。
贵妇人没有理会那两名巨鬼守卫,而是向石门躬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