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都统使终于在这个时候改口了,说财货太多,不好定夺到底是谁家的,为免争执,决定拍卖,最高价格不会超过本身的一半,明眼人都明白,这就是拿大明律说话呢!要二分之一的报酬,可是,你能拒绝么?甭说时间早就超过一个月,人家不给,这官司也打不赢,如今人家肯拍卖,赶紧的谢天谢地罢!
但是,新的问题又出来的,这拍卖的价格到底是卖什么价儿呢?是大明国内的价格?还是扶桑的价格?又或者是干脆小吕宋的价格?要是大明的价格,没说的,肯定疯抢,本身价值的一半,买回来转手再卖出去,一进一出就是二分之一的利润,绿林好汉们打劫也没这个来银子快啊!若是拉到朝鲜、扶桑去卖,利润起码数倍,若胆子大些,走通小吕宋的门路,卖给佛郎机人,那就十数倍的利润。
在商人们惊疑不定的时候,九州都统使借人民曰报说话了,说我是大明的臣子,自然是用大明本地的价格。
此言一出,整个江南疯狂了,就像是颜山农所说的那般,资本是逐利的,这么大的利润放在那儿,谁还管你这财货本身是谁的,无数的商人宛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就往宁波蜂拥而来,那些财货原本的主子们脸都白了,但是,不容他们多考虑,这时候关键是,如何把货再一次拿到自己的手上。
大明价格的一半,有些商人心说,甭说一半,全价我也买啊!
这就相当于后世股票涨停买不着了,这时候突然有一些放出来,岂有不疯抢的道理,像是生丝,这东西,勿论多少,只要有货,绝对不愁卖不出去,有时候你有钱不代表你能买得到货,小商人或许指望着一半的价格,可对于那些大商家来说,全价吃进,照样卖得出去,利润依然可怕。
所以,这时候谁还会考虑什么这货本来是某某侯爷或者某某阁老的,只要有利润,杀头的买卖都干了。
蜂拥而来的商人们不单单有江南的,甚至北直隶那边的商人也闻风而动,要知道,像是生丝生药这些东西,卖到鞑子地界去,那也是财源滚滚的,不愁卖不出去,大明价格的一半,傻子才不买呢!
一时间,宁波各客栈爆满,有机灵的人家就把自家院子打扫干净了,那些商人们也不问价格,直接坐去了,这点钱,跟即将到手的利润一比,九牛一毛都是嫌说轻了。
不过,九州都统使放出话以后,居然又没下文了,一些早早就到的大商户看见络绎不绝的还有商人从陆地、从海上赶到宁波,心中大急,这时候忍不住,派出人手在码头附近,只要看见船上下来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拽住就往人家手里头塞银子,只问一句话,都统使甚时候开始拍卖那些财货?
塞银子自然有效,但是,依然问不出多少消息来,不过,过了几天,人民曰报又出了,上头有九州都统使的话,说素来仰慕白宫殿下,还有南京守备太监牧九公,亦是神交已久,若有两位大人推荐,方可有拍卖资格。
这话一说,商人们破口大骂,不带这么玩人的,难不成咱们还得去求那郑国舅和南京那个绰号[牧揪草]的贪财老太监?
这时候就有有心人造谣,说那郑国舅居然称殿下,居心叵测,只是,偌大的利润当前,谁也不肯在这当口得罪那郑国舅,甚至还要给郑国蕃洗地,说人家郑国舅在扶桑和扶桑国王结拜过的,大明律也没不许藩属国王仰慕国舅文采进而结拜兄弟罢p一声殿下,那是扶桑人尊崇,作为大明人,你们应该感到得意才对。
总之,这话吹捧的,连乖官听到都脸红,心知肚明,这些人是在拍马屁,指着自己给他们参加拍卖的资格呢!
而南京守备太监牧九老则是大惊大喜,甫一听闻这个消息,差一点昏厥过去,还是两位如夫人垂庄和善喜一阵儿给老太监揉心口,这才把老太监给揉还魂了。
这老太监顿时脸面大涨,要知道,一个刚打败了小吕宋的九州都统使给他面子,那岂不是说明他屁股下面的南京守备位置牢不可破么!这位九州都统使之前只给了皇上的面子啊和咱家,那真是天大的面子啊!
他心知肚明,自己是坐的国舅爷的顺风船,刚准备派出手下得用亲信往苏州去给国舅爷道谢,却不想,国舅爷先派人来了。
来的是锦衣卫试百户王启年,这位如今也算是升官了,给老太监行礼后就说了,“牧公公,下官来,带着大都督一封信……”说着,就小心翼翼从怀中贴身取出一封信来。
老太监接过信,这时候想起来了,郑国舅如今可是南京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他一边团团脸笑着对王启年道:“好好给你家大都督办事。”一边拆开封泥,展开信一看,顿时只觉得一颗心噗通噗通乱跳,口干舌燥双腿发软,忍不仔安南如夫人垂庄,“快……扶助咱家。”
第二天,老太监就趾高气扬地宣布,但凡持有九边商行股份的,可往宁波参与低价购买缴获物资,此言一出,南京震动。
话说,牧九老还是有些本事的,他当初听了乖官的话,搞出九边商行,很是赚了一笔银子,如今国舅爷给他脸面,九边商行的可以去宁波低价购买那些被九州都统使抢回来的物资,这,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