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山口联队连续几天的战斗中,用凶猛的攻势把几支增援部队击退,并分兵追击,使围歼计划流产,并进而把第五纵队包围在塘朗山上。如果不是沿途的地方部队闻讯赶来增援的话,很可能会被曰军全歼。
现在,曰军败相已露,而附近的地方部队又在源源不断地赶过来增援,正是报仇的好时机,怎么可能让山口联队从容遁去呢?
部队刚刚下山就遇到从开平赶过来的保安第三团,走出几公里之后,附近几个县的县大队也加入进来,兵力急剧膨胀到六千余人,对曰军已经具有了压倒姓的优势,全军上下顿时信心倍增,立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狂奔而去。
连续翻过两道山梁,再穿过一片茂密的森林,侦察班来到一条小河边,在距离他们只有数百米远的沙滩上,密布着数都数不清的脚印和炮车留下的车辙印。
“敌人还在我们前面,要加快速度!”梁星毫不犹豫地跳进齐腰深的河水当中,向对面走去,战士们在他身后紧紧跟随着。
突然,前面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声,紧接着,爆豆般的枪声一阵紧似一阵地响了起来,中间还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喊杀声。
梁星精神一振,大声说道:“有部队在阻击曰军,大家快走!”三步并作两步地跳到岸上,沿着曰军走出来的小路狂奔而去。
穿过岸边数百米宽的树林,前面出现一片空旷的稻田,一条三米来宽的乡间公路从中间穿过,蜿蜒曲折地向远处延伸,在道路的尽头,有一个二十来米高的土丘,上面覆盖着浓密的树枝,枝叶之间不时射出条条火光,数十名曰军士兵成扇形散开,在机枪火力的掩护下向上冲击。
梁星从土坡上面反击的火力密度判断出阻击的兵力应该在一个班左右,并且连一挺机枪都没有,在如此优势的曰军面前,是不可能坚持下去的。于是他抬起头,仔细察看附近的地形,寻找能够接近曰军而又不会被发现的道路。
忽然,梁星的目光落在曰军身后不远处的一块甘蔗地,一人多高的甘蔗向哨兵一样密密麻麻地排列在田里,是个非常好的隐蔽地点,他急忙对身后的弟兄们吩咐道:“我们从甘蔗地钻过去,到了曰军附近听我的命令同时开火,只要曰军往这边攻,咱们就立即撤退,如果他们不追的话就再回去打,听明白了吗?”
一名士兵说道:“班长,你的意思是想尽办法把他们拖在这里,对不对?”
梁星点了点头,说道:“万一被敌人打乱了,就自己往回走,寻找部队,不用在这里汇合了!”
战士们和梁星一起,沿着甘蔗之间的缝隙向前快速移动,很快就来到甘蔗田的边缘,从这里望过去,刚好可以看到敌人的机枪阵地。这时候,土丘上面的枪声已经平息下来,曰军士兵拖着两个满脸是血的游击队员从树林里面钻了出来。
一个曰军军官在汉歼的陪同下走到游击队员面前,高声喝问,可是却没有得到任何答复。军官对着曰军士兵把手一挥,做了个砍头的动作,于是两个一组把游击队员架了起来,朝甘蔗田走了过来。
侦察兵们顿时屏住了呼吸,不约而同地把枪口对准了逐渐接近的敌人,在距离甘蔗田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士兵停了下来,用枪托把游击队员砸倒在地,然后端起刺刀就准备往下捅。
“打!”随着梁星一声令下,十余支步枪和一挺轻机枪同时开火,四名曰军士兵随即仰天倒下,手中的步枪远远地甩了出去。
“快爬过来!”梁星一边射击一边大声喊道。
两名游击队员挣扎着撑起身体,艰难地向甘蔗林爬过来,显然伤的不轻,这时候,曰军已经反应过来,纷纷向这甘蔗地开火,几十根甘蔗随着枪声断成两截,汁水四溅。
梁星看到已经有几名曰军把枪口对准在地面上爬行的游击队员,急忙喊道:“新哥,跟我上!”然后弯腰跑了出去。他和新哥把游击队员搀扶起来,向甘蔗地狂奔起来,曰军打过来的子弹在他们身边不停地跳跃着,地面上面溅起星星点点的泥土,甘蔗的叶子发出“扑簌簌”的声音。与此同时,侦察兵们全力反击,掩护他们撤退。
眼看就要跑进甘蔗地,可是梁星突然感到胳膊一沉,游击队员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一名战士大步跨了出来,和梁星一起把游击队员拉了进去,另外一边的新哥已经钻进了甘蔗地。
这时候梁星才发现,游击队员的背后中了一枪,殷红的血迹正在飞速地扩大,他急忙取出绷带,试图把伤口包扎起来,可是却悲哀地发现趴在自己膝盖上的ròu_tǐ已经渐渐僵硬了!
“班长,鬼子冲过来了!”新哥焦急地喊道。
梁星抬头望去,就看到将近两个小队的曰军排着长长的散兵线冲了过来,在他们身后数十米远的地方几挺重机枪加入了攻击的行列。
“撤退!”梁星大声命令道,接着抬手甩出一颗手榴弹。
十几颗手榴弹连续不断地飞了出去,把曰军暂时挡在甘蔗地前面,侦察兵们背起游击队员向后撤退,突然,一颗重机枪子弹击中了跑在最后面的梁星,鲜血顿时从大腿的一侧喷涌而出,他急忙用步枪支撑住身体,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