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想的却不是这些玄玄派的女弟子,而是忽然想到了小狐狸荀玉藻。当时他自家也不知该怎么办,所以把荀玉藻和收伏的部曲,还有蝠吉一家都打发回了涪陵山,后来他逃走之时,也没顾得上他们。
陈七如今修为日高,也渐渐明白,三派六道对上古道法并无想象中迫切。
扬州这边虽然也有天河老祖的道书现世的传闻,却并无多少人关注,显然天河老祖的道书,还未到了惊动天下的地步。甚至就连桃花教这样的大派,都不曾派人去参与争夺。三派六道也只拿来锻炼年轻弟子,真正的中坚,一个也未出现。。。
虽然当他修炼到了目前的境界,几乎可以肯定,就算自己的行踪泄漏出去,能从东海边的天都郡,追踪来极南方扬州的人也不会太多。除非是貂雪这样,跟他另外有瓜葛的人,才会紧紧不舍,但那也已经很天河老祖的道书没甚关系了。
他陈七已经不是当初,可以任人捏圆搓扁的小贼,就算有人还惦记天河老祖的天书,亦要掂量一番,自家能够胜的过他。那些修为比他高,境界比他深的人,又不可能改了修行的路数,就算来抢,也得之无用。
现在就算三派六道的掌教一起出现在陈七面前,要收他为真传弟子,这个小贼头也不肯答应。。。他想要修炼三派六道的道法,必然要把现在四部道诀的修为一起废去,从头修炼,不然根本没法修理别派的道法。陈七才不舍得目前的修为。
至于天河老祖传下的四页金书,为何能够兼修无碍,陈七也不大晓得。但是有一件,他可知道,那就是这四部道诀,他都是从头修炼起,没得半分投机取巧。若是再有一部跟这四页金书相当的道诀,陈七还真不敢想,自己是否有勇气去翻看。
“也许,是该把荀玉藻,蝠吉他们,接回身边了。那个金银门所在的五气山金银洞,可也算的上一处洞天福地。。。我亦该寻个地方,安心修炼,好琢磨如何凝煞了。我倒也想知道,若是能够修成金丹,该是什么滋味?若能成就千古已无的真仙,该是何等畅快?”
陈七原本便极能藏的住心思,经过道心淬炼这一关之后,更有喜怒不形于色的城府。此时心中畅想,开了一片天地,脸色却无变化,仍旧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玄玄派门主夏玉娘闲谈。
李玄一见陈七若有所思的模样,心头虽然忌惮此人,却也暗暗松了口气,暗忖道:“看来此人想要收伏玄玄派的心思并不热烈,说不定只是为了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有这么一批人来奔走,这才临时起意。我刚才跟他斗法一场,已经察觉的出来,此人法力深不可测,不好招惹。。。我现在初出茅庐,并无得力的道友,正该跟他多多结交才是?何必为了一些不当紧的闲事置气?”
李玄一心中做如此想,便笑吟吟的先开了口,问道:“七兄法力高明,却有隐士风范,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却还不知七兄的道号如何,真名为甚,不知玄一可有幸听闻?”
陈七微微一愣,他之前跟万芳,卢红英,扬州七英,罗浮六女等人都不曾说过自己的名字,万芳虽然几次相问,陈七自有一股气势,让这个女孩儿不敢跟他放肆,故而从不曾把真名说过。除了许鲤和应鹰之外,还真没有谁知道他便是天马山的陈七。。。
这小贼头虽然心中已经想通,可还是不想把本名传人之耳,他微微笑了笑,便自说道:“我家中排行第七,拜师后也是排行第七,也觉得别人呼我小七来的亲切。既然李公子动问,敢不告知,我姓王名钟,李公子可用本名呼我。”
李玄一抢先开口,便算是给了陈七一个面子,陈七回答的亦甚温和,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便自渐渐消歇。李玄一念了两次:“王钟,王钟好名字,有大气魄。”
陈七微微一笑,心头却是一紧,他这个名字却不是随意起的。他父亲姓陈,母亲却姓王,这个钟字却是他母亲偷偷起的小名儿。。。他母亲时常呼他钟儿,便是希望陈七日后能够钟鼎食,王侯衣,名动天下,不是一个没名没份的小贼。
只是陈七在父母双亡之后,很乖巧的沿用了陈七这个名字,所谓贱名好活,烂命好养。他母亲对他的期待,陈七从来都是藏在心底,不敢有丝毫的露出,更不敢跟人说,自己不想做强盗,想要做大官,做名动天下,轰动公卿,钟鼎食,王侯衣的大人物。那种行为,不啻是在找死了。
陈七含笑说出王钟这个名字,心头忽然有了一番明悟,似乎自己从今日起,就跟过去做了一个了断,割裂了跟过去的联系。
夏玉娘本来也不知陈七的本名,听得陈七自称王钟,心头也转了几个念头,最后却并未出口任何话语。。。
陈七又做了一会儿,便要起身告辞,夏玉娘自是巴不得送他走人。李玄一倒是殷勤挽留了几句,但他亦不是玄玄派的主人,也不好怎么挽留,最后只把自家的洞府所在,跟陈七说了,希望能常来常往。陈七亦一笑表示,自己收了金银门的弟子,便要去五气山金银洞暂住,两人算是定了后会,看起来颇有几分打出来交情的收场。
陈七辞别了玄玄派众人,立刻便化为一头火鸦,晃眼便飞出百余里远,他没能收伏玄玄派,却也并无多少沮丧。。。倒是李玄一的出现,让陈七眼前一亮,这小贼头心中反复思量,最后才约略有了几个主意。五气山和玄英山距离并不甚远,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