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光如水,笼罩着黑幕中的这座城市,银沙撒下,初春,还泛着微凉。
我躺在床上,翻来复去,却无法入睡。白天的事情,因为苏落漓的突然出现,接着又说出更突然的话,那时我只意识到浅鸢的痛苦和对苏落漓的愤怒,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事。而深夜要比白天让人清醒的多。比如追溯到一年多以前,那时我为了逃开令我讨厌的恭城,逃开那个不属于我的家,拿着从青城来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和我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八千多块钱去了那个叫作“青城”陌生的城市。临走前,和与我交往了四年的楚迹说了分手,理由很简单,我并不爱他。
此时此刻应该在恭城的苏落漓却出现在青城,还有楚迹,他是怎么和浅鸢相识的?浅鸢又是怎么爱上他,还有了他的孩子?那么,现在他也在青城。原本应该呆在恭城的落漓和楚迹怎么会突然在青城出现?…这一系列的问题缠绕着我的思绪,在这月光如水的深夜,我注定辗转难眠。
看着钱鸢和初雪有着此起彼伏的呼吸,睡得象婴儿般安稳,我也在天际即将露出鱼肚白的那时分,终于沉沉的睡着了…
我好像做梦了,梦里有人使劲的拽我的胳膊,还在我徐膊上用力的掐,在我的徐膊上留下青一块,紫一块的樱,痛的我哇哇大叫…突然睁开眼睛,就看见一身运动t恤衫的初雪和浅鸢,两人拽着我的胳膊,还时儿在我嫩胳膊上留下一记青痕。.
“啊!!”我奋起一阵乱踢,一记旋风无影腿浅鸢和初雪纷纷中招,跌倒在地,口吐鲜血,接着便一命呜乎,奔了西方向如来报到去了,我正欲哈哈大笑…
“这丫的又在幻想什么不正常的事?笑的真恐怖!”浅鸢看着一脸傻笑的我问道,初雪耸耸肩,往我大腿上一掐,痛的我哇哇大叫,瞬时清醒过来。
天,刚泛着微亮,空气里还带着凉薄的水气,就这么一大早,我、浅鸢就被初雪拉出来晨跑了。
自从初雪和那个“阳光”网恋后,就迷上了运动,而作为难姐难妹的我们必须每天陪她晨跑,按照初雪的话说,不想看着我和浅鸢越变越懒,以致于以后会嫁不出去,才叫我们一起晨跑的。
如果爱情也是一门事业,一门学问,那么初雪就是在为她的事业奋斗,和修习。听初雪说那个“阳光”是个运动达人,所以初雪一改往日日下西方才起床的习惯,代替闹钟天微亮就叫我们起床去晨跑,我不得不感叹一句: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对,爱情的力量真伟大!自认高大、强大如我们,浅鸢,初雪,我,在爱情面前卑微的像一粒尘土,却妄想刮起一阵狂风,任世界风沙乱舞,最终还是臣服于爱情。
开学一个星期后,蓝齐回国的消息也随之传来了。
李慕白在校门口碰到我,才告知我这一惊天动地的消息的,对于我来说,的确是惊天动地的。那天李慕白仍是一身整洁的白,蓬松的头发上还有淡淡的洗发水残留的香味,发自心底的笑意在眉心一点一点的泛开,荡漾,连春风都吹不散,如此好看,阳光的李慕白,我是第一次才见到。
他阳光明媚的对一脸暗淡无光的我说,“安然,你陪我去机秤齐齐吧。”
而我,生平第一次拒绝了他,说,“花店那里一直催我过去,不能陪你去了,代我向蓝齐问好。”转身,就匆匆走远。
我始终不愿看到我心爱的男子与别的女子浓情蜜意,即使是多么的理所当然。又或者是我不敢面对那个叫作“蓝齐”的美好女子,不管是她的美丽大方会令瘦弱枯黄的我无地自容,还是我爱上了她的男朋友,都让我不敢面对她,其中还关于一个叫做“第三者的名词”。
所以,我逃走了,逃的惊慌失措,用了一个很蹩脚的理由。
我百无聊籁的呆在“忆然花苑”里,老板兼学长的林沐宣在花店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里忙碌着,我从不知道那个小房间里有些什么神秘的东西,以致于林沐宣从不让人进去那里。
花店的鲜花摆放如初,美丽且妖艳的绽放,我始终记得,而我们,我和你李慕白就是在这“忆然花苑”相遇相识的。
那天,阳光明媚,晴空,微风。在四五点的下午,碎了一地的阳光印在地板上,摇曳生辉,你就在这一股微风中一身纯白的走了进来,环顾四周,顿了顿,说,“帮我包十一朵红玫瑰。”声音像清泉,生动,好听。
我一直埋头笨手笨脚的包装花束,未曾抬头观察你。你在一旁边等待,边向我问道,“林沐宣不在么?”
你说你叫李慕白,是“李白”的中间加了个“思慕”的“慕”说是思慕李白之意。我那时我就觉得李慕白这名字真好听,那你人应该长的也不错吧。
当我把包装精美的花束送到你手上时,仅是抬头一瞥,便永生不忘。
你蓬松柔软的头发,朝气蓬勃,细密的流海在额角缠绕,好看的齐眉下一双灿若星月的黑瞳,白玉精工雕琢的明秀脸庞,玫瑰花瓣似的嘴唇,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我不由的看呆了眼,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连眉眼都生的那般好看。
你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轻声细语的回答,生怕扰了那美而生动的画面,“我叫季安然。”
你低头深思,莞尔一笑,说,“安静淡然,真像你!”
在我还未回神时,你已在阳光走远,然后我还记起:你没有买单!
我是个善忘的人,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