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狂的在空寂的马路上奔跑着,夜里的风肆意的撩起我的长发,刮在我身上,一片冰凉。我耳尖的听到背后有急促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
季安然!你跑什么?
是齐安有些喘息怒嗔的声音!我回过头,只看到齐安在黑夜里模糊的脸,但那一束炽热的目光仍从某一处落在我的身上,不愿离去,生了根,仿佛要纠缠我此生…
一颗心便不由的慌了神。一头扎入齐安的怀里大哭起来。
齐安也被我的举动弄的一头雾水,手忙脚乱的安慰我,好啦好啦,别哭啦!本来就不漂亮,哭起来就更难看啦!
这是安慰人吗?我越哭越大声,任眼泪大片浸湿他胸口的衬衫。
诶,你别哭了,李慕白不要你,大不了我要你就是了,你不会嫁不出去的!
我都吃亏要你了,你能不哭了吗?齐安的声音越来越小,如蚊子般的翁叫,最后直接淹没在喉结里。
……
齐安就这样一直用很打击人的话安慰着我,我也越哭越大声,眼泪像拧不紧的水龙头肆无忌惮的倾泄在齐安的身上。可能是哭的太久太入神了,鼻涕也像喷泉似的涌了出来,我吸吸鼻子,就直接往齐安身上一擦,才感觉鼻子通畅不少,又继续哭。
恍惚间,我似乎听到齐安温柔深情的声音,很轻,很小声,他用手抚着我的头发,声音低沉,像是自言自语,安然,你真是痴傻…呵呵…拥抱着你的感觉真好…
我抬起头,泪痕斑驳的看着他,一脸认真的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齐安被我问的一愣,一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然后就看到我可爱的鼻子下面挂着那两道标志性长鼻涕,皱了皱眉,煞是好看。倏尔,他又了想起什么,就往湿了一大片的胸口处一看,郝然是挂了一串脏兮兮的名叫“鼻涕”的半液体的物质,用手一沾,还粘粘的。
齐安恶狠狠的眼光扫向我,一把将我推开,大吼道,季安然!你这女人…
我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就蹲下来抱着头大哭起来。
我今天是怎么了,我是从不轻易落泪的季安然啊,怎么会一反常态的哭个不停?
齐安厌恶的推了推我,说,走吧,我送你回去。别哭了!
我用还带着哭腔的声音,嗡嗡的说,我走不动了!
你…你这个女人!…真是麻烦!说罢,齐安便在我身前蹲下,语气软了些,又有些无耐,我背你吧,姑奶奶…
就这样,借着微弱的月光,我伏在齐安的肩上小声的抽泣着,眼泪也吧嗒吧嗒的砸在他的肩上,鼻涕流出来就往他衣服上擦,总之他的衣服已经被我的鼻涕占领了,到处都扬着胜利的旗帜。我想,齐安的脸一定是铁青铁青的了,不过,夜太黑,我看不清。看不清我们此时的模样是否还一如从前。
一段漫长的路,渐渐我就能看到宿舍楼下有几个焦急的人影在左顾右盼的,我不用想也知道是浅鸢她们。
我安静的伏在齐安的肩上,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不乱不絮的,没想到他背着我这么个重物走了这么久,居然一点也不喘。
走近了一点,浅鸢和初雪就迎了上来,一脸担心的看着我,这世上会在乎我的人,或许只有她们俩了吧!哦,不,我还看到了卓越乐,他站在后面,担心的面容显露无疑,在看到我后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便把眼光放到了背着我的齐安身上,满是敌意与妒火。
齐安把我放下来,一脸坏笑的回应着卓越乐的眼神攻击。卓越乐对着他淬了句“qín_shòu”,没跟我说一句话,也没看我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看着卓越乐离去的背影,影子在微弱的月光下被拉长,渐行渐远,我怎么突然觉得他满身的落寞与无奈呢?我亲爱的弟弟,你是怎么了?噢,你是真的爱上我了么,所以你看到我和齐安在一起你吃醋了?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只能残忍的将整场戏演完,因为整个世界我唯独不愿伤害你!
躺在床上,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梦里,我又回到了九岁那年,奶奶死的那个下午…
一放学就兴高采烈的往回家的路上奔,因位奶奶说今天要给醋鱼。我一路狂奔,过马路的时候看都没看就冲了过去,走到中间的时候,一辆大巴车急速向我驶来,急促的喇叭声,刺的我一下慌了神,愣愣的站在马路中间不知要退回去还是直接冲过去,眼看大巴车向我撞来了,我已完全绝望,甚至看到了远在天堂的爷爷在向我招手…却,一闪之间,一个白色的身影如一阵风将我带离了大巴车的范围。
刚从生死之线徘徊而过,惊魂未定,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我正想向这个白色少年道谢。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瘁不及防的落在我的小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抬头,仰起稚嫩的脸蛋,一脸防备和不解的望着那个刚刚将我救下,却又无故甩我耳光的小小少年。他细密松散的头发随意的遮住额角,眉眼清秀却紧琐一团,璀如星夜的眼燃着星星怒火,真是个好看的孝,连生气也那么好看。
他看着我怒斥道,喂!你不要命啦!车子那么多也乱闯!
听着他的话,然后我就想起了爷爷,在一年前的冬天,爷爷也是被车子撞死的,可能爷爷也是像我这样急匆匆的赶回家而忽略了马路上的车水马龙,可恨的是撞到爷爷的车子早已逃之夭夭,我可怜的爷爷就那样躺在冰冷的马路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