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宵天去了地牢。
像王府这种高门深宅都会有类似关押犯人的地下室。
凌宵天负手跟随着侍卫走下幽暗的石梯。
鬼面等人全都上前拱手施礼,凌宵天看也不看,径直进了门。
地上放着一具尸体,面朝上躺在那里,气息皆无。吗估岁技。
“王爷。”鬼面歉疚道,“没想到此人根本不经折腾。他们才刚一上手就……”
鬼面所说的“他们”,是指那些死士。
凌宵天面无表情,寻常挂在脸上的微笑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睛里好像凝着块冰。
“检查过他的身上吗?”凌宵天撩衣襟大马金刀地跨坐在椅子上。
“启禀王爷,属下都检查过了,除了这身衣裳,并无可疑之处。”鬼面道,“而且……此人的身上原本就有很多伤,并不像是杀手或是侍卫……”
凌宵天目光微闪。
他原本以为对方应该是国师那边派来的刺客。
鬼面犹豫着,好像后面还有话没有说完。
凌宵天抬眼看他,“你还想说什么?”
鬼面压声低声音,“此人身上的伤着实奇怪。”
“哦?”凌宵天看着鬼面让人将那人身上的衣裳撩起,只见他的身上遍布着各种深深浅浅的抓伤。齿痕……
凌宵天仔细打量着,心中疑惑更深。
这样的伤要是出现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还可以理解,可是此人却是个大男人。
鬼面清了清喉咙,“王爷。若是属下判断的不错,此人身上的伤应是常年服侍女子留下的……”这话鬼面说的很含蓄,不过在场众人心里全都清楚。
什么服侍,只怕这个男子就像那风尘场内的红馆一样,是专门服侍女子的玩物。
“让人去城里查一查,看看城里哪家风月场有人失踪。”凌宵天吩咐道。
鬼面应声,“不过有一件事属下觉得奇怪。”
凌宵天点头,“你是想说此人长相吧?”
“是,此人相貌寻常,而且身材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按说做这种伺候女人的“活”,都是长相英俊的男子所为,可是眼前这人根本就看不出任何可取之处。
“也许他技术好也说不定。”不知死士里谁接了句。
鬼面嘴角抽了抽。
“先去查了再说。”凌宵天道,“此人就先放在冰室里。”
处置完地牢里的事,凌宵天来到院中。鬼面沉声道:“王爷,还有件事,属下有些担心……”
“说。”
“今晚逃走的另一名刺客。虽然他穿着男子的衣裳,不过属下觉得那是一个女子。”
凌宵天停下脚步,“你能确定?”
鬼面点头,“腰窄,颈细,而且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太过靠近,一直都是这个男人在进攻,她只在后面不断试探,等我们抓到那男子时,她竟连搭救的意思都没有,转身便逃了。”
“你的意思是……今晚的刺杀只是一场试探?”凌宵天眉头顿时锁紧,想起当时在车厢里,苏白桐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他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意。
不管对方是冲着谁来的,他都绝不能再让她遇到危险。
“此事先不要跟王妃说。”凌宵天道。
“属下知晓。”
回到闲梦居正屋时,苏白桐已经睡下了,不过屋里仍留着盏宫灯。
淡淡的黄色光晕映照在苏白桐白皙的侧脸上,就像是一块无暇美玉。
凌宵天将今天无痕送来的那块血玉取出来,看了看,随手丢进了抽屉里。
不管今天的刺客是不是国师派来的,他都不会再让那些人伤到她。
苏白桐的体力并不好,在宫里累了一天,刚躺下便迷迷糊糊的睡了。
其实她是想等着他的,因为她知道他要去处置刺客的事情,可是等着等着,眼皮就沉了。
朦胧中,她觉得床边传来悉悉索索宽衣的声音。
她呢喃了声。
冷梅香丸的香气很快包围了过来,将她搂进了怀里。
“吵醒你了?”黑暗中,凌宵天轻声问。
苏白桐嘀咕了声,好像问的是关于刺客的事情,不过她困的有些迷糊,说出来的话根本就不成句。
她听见凌宵天轻笑起来,身体一颤一颤的,“桐桐心思总是这么多,快睡吧,一切都有我呢。”
本来苏白桐想要回他一句的,可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再加上他帮她的脚上揉了药酒,这会全身都热呼呼的,舒服的一动都不想动。
寝室内静谧一片。
凌宵天睁着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帐顶,脑子里全都是在地牢里看到的一幕一幕,还有与鬼面说的那些话。
突然间,似有一道白光从他的脑子里闪过,他的身体不由得一僵。
苏白桐的身子动了动。
他一动不动的静待着,又过了一会见她不动了,他这才慢慢将自己的胳膊从她的脑袋下撤出来。
从椅子上抓起外袍披在身上,放轻脚步出门去了。
鬼面刚刚在前院转了一圈,检查了夜里的值守情况。
在他伤着的这段时间里,这些事都是由李师爷代劳的,现在他正慢慢将这些事务重新接回来。
检查完前院,鬼面正往回走,突然见绯王披着衣裳风风火火的赶来。
“王爷?”鬼面有些奇怪,刚才王爷不是已经回去休息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鬼面,王妃制作的驱虫香还有多少?”凌宵天不容鬼面先开口,劈头便问。
鬼面被问的一头雾水,“府里的侍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