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落在了叶宅。她皱了皱眉,才敲起了键盘:什么事?那边的莫柔像是一直在等她一样,立刻回了话:医院这边现在又缺人手了,你要不要来帮忙?凌菲皱了皱眉,缪院长经过上次的事,怕死打死也不会要自己了吧?于是回了句:我现在学习忙着,去不了了刖。莫柔很快又回了过来:现在医院里每到周日都到处派人发传单什么的,增加知名度,你周日也上课吗?凌菲偏了偏头,如果光是周日的话,那她还是有时间的,反正蛋糕店那边,可以叫党天蓝和熊晓壮顶一下。于是便发了个点头的表情过去蔺。那边的莫柔极其兴奋,打了个bingo过来。凌菲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跟莫柔说了句晚安便关掉了电脑。躺在床上的时候,看着天花板上的精致水晶吊灯,她伸出手指,细细算了算自己的存款。虽然不算少,可读完这四年大学还是有点吃力地,做生不如做熟,能多打一份工,也是不错的。——————————————红袖首发,请支持正版———————————————————————————凌菲没想到沈月芳会直接到蛋糕店来找她。本来还疑惑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打工的,可转念一下,以凌家的势力,想知道什么事,不过也是易如反掌的事了。心中突然想起上次她给自己的那瓶所谓“饮料,”凌菲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沈月芳在靠窗的位置坐定,“凌菲。”“妈。”她十分恭敬地站在旁边,并不抬头看她——哪怕心中已经对这个养母有了一些厌恶,可根深蒂固的委曲求全,此刻还是主宰了她。沈月芳精致描绘着的眼眸里,俱是冷意。“听说你二哥前天喝醉了?”凌菲一愣,却也如实道,“是的。”“你知道原因吗?”沈月芳抬手将眼前那杯咖啡推得远远的。凌菲知道她向来不喝这种速溶咖啡,倒也不以为意,只是诧异为什么沈月芳会来问自己关于凌柏凡的事。“二哥没有跟我说起过。”她垂着头,看着自己脚上的廉价皮鞋,选择了隐瞒。听二哥昨天的语气,应该心情不好和张悦然有很大的关系了,而沈月芳素来是不赞同凌柏凡和张悦然交往的,用她的原话则是:一个戏子罢了,有那个鲤鱼跃龙门的心,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命!沈月芳淡淡唔了一声,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她坐下。“既然已经出嫁了,那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和娘家人黏在一起,到底婆家会笑话的。”凌菲看着沈月芳手腕上精致的紫玉手镯上自己的倒影,轻轻颔首,“妈,我知道了。”沈月芳的弦外之音,她岂会听不出来。而她向来是防着自己的,从不让凌菲多接近凌家兄弟——凌菲虽然小,可却不傻。“知道就好,”沈月芳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烫金请柬,放在她面前,“这是凌氏地产的年会,邀请于琛来参加,你把请柬给他吧。”于琛……,凌菲心中只觉得好笑。叫得如此熟稔,只怕是为了利益关系罢了。“好的,妈,”凌菲点头,“我知道了。”沈月芳起身,动作依旧沉静优雅地拿起自己的包,“凌菲,你那天也来参加吧。”然后她又扫视了她一眼,“好好打扮打扮。”凌菲有些窘迫地低了低头,此刻她一身蛋糕店的制服,上面还沾了不少白白灰灰的面粉和巧克力粉,自然是好看不到哪里去。随着一声欢迎光临的声音响起,沈月芳的身影从门边消失,凌菲才回过神来。一室的暗香浮动,那是自己养母独有的香水味,连蛋糕的香气都掩盖不住。真是可笑至极了,往年凌氏地产的年会,她从来没有机会参加。虽说她素来不爱热闹,更不喜欢这种人人虚以委蛇的场合,可每次看到凌蕸打扮得艳光四射地跟在沈月芳身后出门的样子,也觉得心里微微的被刺痛了。不让她参加年会,应该就是不承认她的身份了。没想到因着叶于琛的缘故,倒是让沈月芳开了这个口了,她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该哭还是该笑。“咦,凌菲,你妈妈走了?”党天蓝从烤房出来,端着新鲜的蛋挞。“嗯。走了。”凌菲点了点头。“本来还想请伯母吃一吃刚出炉的蛋挞的,现在看来,只能留给承远一个人咯!”党天蓝甜甜一笑,开始拿起一边的餐盒动手打包。凌菲很想说即使你请,只怕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在沈月芳眼里,连食物都是有尊卑贵贱之分的。她记得上小学的某一天,放学的时候看到凌建祥来接自己,兴奋至极地跑了过去,在他怀里撒娇卖痴,嚷着要吃路边摊。凌建祥居然也依了她,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在路边穿着名贵的衣服吃着麻辣烫,吃得酣畅淋漓。而一旁的司机开着顶级的豪车,恭敬地守在一旁。那情那景,引得无数路人侧目。可父女两人吃得忘了形,倒是忘了消灭证据。回到凌家,开门的那一刹那,沈月芳看到她挂在嘴角的辣椒,只冷冷的睨了一眼,然后对着凌建祥吐出一句:“下贱的人才吃那种下贱的食物。”结果不言而喻,凌氏夫妇又是如惊涛骇浪般的大吵了一架。这么多年过去了,所有的记忆也从彩色变成了灰白,可沈月芳的那句话,凌菲却不知怎么的,一直忘不掉。“凌菲,我去给承远送吃的了。”党天蓝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打断,等她完全回神的时候,哪里还有她的影子。真是……,现在倒一心一意眼里只有那个叶承远了。连她这个朋友都得靠边站了。不过现在她也没时间想这些了,如何跟叶于琛开口说年会的事,才需要她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