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乔轻笑道:“胡二强,你看着二公主作甚?难道你看着她,她就会告诉你还有一钱细辛是从哪里来得不成?”
萧思菲噔一声站起身来,冲着蓝乔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蓝乔冷笑一声道:“血口喷人?二公主,我杏林堂开张这么久,从来没有犯过这样幼稚的错误,医者父母心,杏林堂对待每一个病人就好似父母对待孩子一般细心,绝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但是今日这样明显的栽赃嫁祸出现,而二公主您又来得这么及时,口中还一口咬定是我杏林堂的错误,不知道是巧合呢还是什么?”
既然杏林堂中的嫌疑已经打消了,现在蓝乔说话就已经没有了顾忌,姑且不论这事情到底是不是萧思菲做的,故意过来看她笑话,落井下石,就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萧思菲指着蓝乔道:“世间事不知有多少巧合。你既然没有证据就少诬陷她人。况且纵然不是你杏林堂的错误,就不代表会是这两人的错。”
胡二强已经点头如捣蒜,道:“大人,此事与我们无关啊!我知道是错怪了杏林堂,但是我们绝对没有谋财害命!”
京兆尹头都大了,公主郡主他不敢打,但是胡二强却没事。
京兆尹惊堂木一拍,道:“大胆胡二强,咆哮公堂,二十板子伺候!”
先前十板子,第二次自然得加点。
噼里啪啦打完,胡二强哪里还动弹得了。
身后杏林堂众人看得万分解气。柴临渊只冷冷地笑。
胡唐氏哭着上前去扶胡二强,胡二强勉强抬起头。费了半天劲才跪好。
“胡二强、胡唐氏,此小儿的药是谁煎来?”不得不说萧思菲的话还是起了作用。
“是。是我家中一个婢女珍珠。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害了我侄儿!”胡唐氏看到事情有转圉余地。不禁快速推卸了责任。
“带珍珠!”
珍珠已经在堂外,家中出了人命官司,又是她经手煎药,她哪里能幸免,所以干脆乖乖过来等待。
此时一听到传讯她,她就立刻站出来。
她是一个清秀的女孩,一身衣服洗得有些发白。到堂上跪下,却刻意离得胡唐氏远了些。
胡唐氏一见她,就冲上来。“你个小蹄子,你是怎么害了我可怜的侄儿!”两手揪着她的脸颊头发,好似泼妇骂街。
京兆尹大怒,这些刁民真是屡教不改。
“来人,掌嘴二十!”
两人上前,一个拉住胡唐氏,一个狠狠煽起嘴巴,只打得胡唐氏嘴唇红肿出血才停手。
这些两人都得了教训,不敢再次说话。
蓝乔心说这京兆尹还真狠。若然是蓝乔自己,保不准激愤的时候也会出声。
“珍珠,死去小儿的药可是你所煎?”
“是,大人。”
“你细细说来。”
“大人。奴婢一直就是胡小公子的婢女。可是去年老爷和夫人突然亡故,胡二强夫妇就强行住进了府中。对小公子经常打骂呵斥。前日,下了一场雨。他们故意调开奴婢,把小公子爱吃的芋头糕连盒子放去雨中。小公子跑到雨中捡,奴婢追赶出来。小公子已经全身湿透,奴婢担心小公子生病,急忙煮了生姜红糖水给小公子喝,虽然未曾烧起来,可当晚就有些咳嗽。奴婢要带着小公子去看病,这对夫妇却不许,又挨了一日,小公子有些喘息了,才带着他去看病。”
胡唐氏气得牙痒痒,想要骂人,却不敢出声。
“等抓了药回来,奴婢就煎了药给小公子喝下,服侍他睡了,哪里知道半个时辰后,奴婢进去给小公子盖好被子,就发现小公子已经去了。奴婢要当时就去杏林堂中寻个理儿。他们却囚禁了奴婢,说晚上医馆不开门,少人。只等到第二日一早才去杏林堂中。”
珍珠声音转高,语中已经有了咬牙切齿之意:“奴婢原本以为是杏林堂的大夫开错了药,如今看来却是这两人狼子野心,想要谋夺家产,所以才有预谋的害人。还请青天大老爷为我家小公子做主,可怜他才五岁不到。”
外面听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果真是这胡二强夫妇看着自己大哥的孩儿还小,眼馋了那家业。所以生出了坏心。
“胡二强,你可知罪?”
“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为何药中出错,说不定是珍珠煎药的时候离开,有人故意栽赃嫁祸!”胡二强一口咬定不知道。
何小姑看了看外面,对着蓝乔低语两句,蓝乔点点头,何小姑悄然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拿着东西。
蓝乔冷笑一声道:“大人,我有事禀报。”
京兆尹点头道:“说吧!”
蓝乔把东西给了何小姑让她呈上去。
“大人,这是胡二强前几日伤风之后所开的药单,他去了保和堂药店抓药,其中就有细辛一钱。保和堂药店伙计可以作证。”
蓝乔此言一出,胡二强彻底瘫倒,胡唐氏也脸色煞白。
“大胆刁民,竟敢欺瞒本官,多次诬陷他人。还不从实招来就大刑伺候!”京兆尹怒道。
胡二强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狡辩只得皮肉之苦,只颓然道:“大人,我招!”
于是从头到尾老老实实说来,原来他得悉自己兄长夫妻双双因病去世,开始还是抱着怜悯侄儿的心情去府中照顾,待见了府中繁华,心中就生出了那些不良的想法。又听闻细辛有毒,所以想了这个法子,最后把责任推给杏林堂或者珍珠身上,哪里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