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身黑衣,战意高昂的男子绝尘而去,南无忧轻摇折扇,唇边勾起一抹戏谑之色,她要是知道自己这次救了一个强大的敌人,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不过说到强大,这世上有谁能比得上天越国那位名扬天下的天越太子呢,他倒是好奇,她怎么与他走到了一起,而且还是嫁与他为太子妃。看来这过程中应该发生了许多美妙的事情,真想去天越国看看她现在的表情。
不过,无言会嫁人吗?这个问题,他们还从未想过。这浩天城的人,怕是没有一个人敢想。因为,那是无言啊——
这世上有一种信仰,永远只能远观,不敢靠近,生怕对它又半分的亵渎。而她,就是他们所有人的信仰。
所以这一生,她要他们如何,他们绝对不会违背。违背信仰的结果,那便是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
不远处,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走了过来,他面容精致,生的极美,一双眼睛澄澈透亮,不过身上的衣服却是一身暗灰色,将他身上的璀璨之色遮掩了不少,透着一股故作深沉的味道。看着地上的黑衣人,他皱了皱眉,“南老头子,你走这么快干什么,难道就是要杀这些人不成?”
“跟你小子说了多少次,得喊南哥哥,本公子玉树临风,哪里老了!”南无忧炸毛了,一扇子打在了少年的头上,面上颇为不忿。
少年在那扇子落下的瞬间,身体一闪,刚刚闪避开了。他冷笑说道:“我要是喊你南哥哥,你让大哥喊你什么,你想让大哥也喊你南哥哥?”
听着这话,南无忧的脸色瞬间绿了,想到某人目光森冷,嘴里喊着南哥哥的模样,他心里忽的打了个冷颤,他敢保证,那一声南哥哥后面的下场是,他一个月都要浑身是伤的躺在榻上了,某人对他们可是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的,美其名曰这是教育教育有助于成长!
“小心儿,你就不要任性了,你瞧我都带你出来找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带你出来,我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呢。”南无忧尴尬笑着,他自己都对自己如此狗腿无语,不过谁让小心儿是某人最疼爱的弟弟,不堪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黑衣少年听着这话,脸色也好转了不少,毕竟大哥先前曾再三说过不让他出来了,他如今已经违背了大哥的命令,到时候还指望南无忧替自己背黑锅呢。
看着地上那些尸体,黑衣少年皱眉说道:“这些人是东梁国的人吗?那沐景焱真的将自己当个东西了,天天就只知道搞这些事情,看着就让人烦,我都不觉得他比不上那个沐景祈了。”
“可是你大哥当年偏生让沐景祈丢了皇位,还将皇位给了沐景焱了。”南无忧说着风凉话。
听着这话,黑衣少年瞪了这样做自然是有大哥的道理,肯定是那沐景焱比沐景祈好了,南无忧,我不准你说大哥的坏话!”
乖乖,他什么时候说了他大哥的坏话了,南无忧表示心里很委屈,委屈极了,不过却也是无奈,这小子对那人的真心怕是超过任何人了,毫无理由的护短,也不枉费他疼他一场。
“走吧,你不是要见你大哥吗就成了别人的人了。”南无忧忽然笑着说道,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他倒是想要看看天越太子被自己小舅子为难会是如何的光景,某人可是宠弟成瘾,哈哈!
别人的人?!黑衣少年听着这话,脸色瞬间不好看了,“大哥是我的,任何人都休想抢走,南老头子,咱们快走!”话落,他直接朝着前方而去,压根不管后面的人。
后面南无忧无奈扶额,这小子什么时候能长大,靠走得走多久才能到天越国……都不知道骑马,真是个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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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楚国
一大早,城门口,一身白衣的男子坐在轮椅上,他被人推着往前方的马车而去。
城楼上,一身绛紫色四爪蟒袍的男子单手背负,看着下方那白色的身影,文武大会结束了,他照旧是要离开郢都了。只是,这一次离开,却与往昔不同,至少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不同于以往了。
从前的时候,他是他最敬重的皇叔,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对他无微不至的皇叔,那个他视作神明的皇叔,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将他算计了去。如果,他一早告诉他,他喜欢的人是容浅,他怎么也不会跟他抢人。
可是皇叔却偏偏不告诉他,他与容浅将他当做傻子一样耍弄,玩弄于鼓掌之间,他如何能够甘心被自己最信任,被自己最爱的人同时欺骗!
皇叔不是爱容浅吗,可是容浅又是怎么对他的呢,还不是转眼就嫁给了别人。而他不也是眼睁睁看着她嫁人?他为何就不能拿出他对他的狠心来对付轩辕天越?
既然他要放手让容浅嫁给他人,那么就不要怪他这个侄子不厚道,容浅,是他的,哪怕她嫁了人!
眼下这北楚国真正名正言顺的皇子只有他一人,二皇兄昨日就被父皇废黜了亲王之位,理由当然是那见不得光的私制龙袍呢。怕是他楚云澈自己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下场,这般轻易的就被抛却在了角逐大位之外吧。放眼整个北楚皇室,也只有他一人能继位大统了。如今,他就等着父皇封他为太子的旨意了。
“王爷,三殿下在城楼上。”桑原忽的冲着前方的楚温岚说道。
楚温岚苍白的脸上流淌出一丝叹息之色,自那一日之后,轩儿就再也没有来找过他了,想来他心里是怨恨他的吧。所以,哪怕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