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越走越近,沈舒窈定晴一看,发现马上之人正是慕容琤。
虽然他穿着西域的服装,可是从那熟悉的骑姿,若隐若眼的面容,她断定自己不会认错。
大家也很快认出来了,一个个都兴奋起来,苏若颦打趣道:“刚刚还说他会来迎接你呢,你看这么快就来了,还跑得这样急。”
沈舒窈暗自惊喜,却忽见沙丘那边又跑出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红衣女子,身姿矫健,骑术精湛。
她观看了一下,忽然惊叫道:“不好,他们在追赶殿下,难道殿下是被囚了,趁机跑出来的?”
颜冉也看出端倪来了,忙说道:“这里应该是墨苏国的地盘,殿下失踪这么久,一定是被国王关禁了,咱们赶快前去搭救。”
于是一行人催马迎上前,沈舒窈更是心急,跑在最前头。
此刻沙丘那边,图娅见慕容琤拚命地直前奔跑,大声地喊道:“皇子殿下,你不要跑,你一个人在沙漠中会迷路,有危险的。”
可慕容琤丝毫没有放松马速,他已在宫中暗暗准备了地图,带了水与干粮,心想现在大军一定在四处寻找他,很可能途中会遇到救兵的。
图娅见他斩钉截铁,头也不回,又着急又伤心,一遍遍地呼喊道:“殿下,你等等,如果执意要走,请带上你的随行,我会送你们出去的。”
慕容琤心中有过一刹那间的迟疑,可仍是置若罔闻,强迫自己不回头。
图娅眼看着他下了坡,转过一道弯就要消失了,一急之下催马扬鞭,不料马失前蹄,她惊叫一声,栽了下来。
慕容琤听到惊叫声,终于忍不住一顿住了马,回头一看,图娅的身子正随着山坡翻滚而下。
他吃了一惊,沙坡上随处有石块,要是她被撞到了可会受伤的。
当下忙跳下马,奔上坡上,顺势接住了她。可身体受冲击之下,一时也立不住,于是两人抱在一起翻滚落下。
沈舒窈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心也如坠入了深渊,急骤下沉。
他竟然为了这个番邦女子,放弃了逃生的机会,赶回去救她,现在两人还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夕阳照在沙坡上,泛着金色的光晕,两个身子交织缠绕在一起,竟有一种情浓的况味。
她勒住马,呆呆地立在那里,一直着着两个人滚到坡底,落到了距她不远的沙坑中。
慕容琤在慌乱中,根本没发现远处站着人,见身子停稳了,忙要站起来。
图娅却一个翻身,压在了他的身子上,眼中满是欢欣的笑意,喜悦而激动在说:“你真的担心我,你的心里是有我的!”
慕容琤辨解道:“我只是担心你受伤,既然公主没事了,就放我走吧。”
图娅却忽然俯下头,吻向了他的唇,慕容琤猝不及防,被她牢牢地攫住了双唇。
她的嘴唇上带着甘露一样芳香的气息,白晳娇嫩的面庞映着霞光,可以看到细浅的茸毛,洒落的青丝拂在他的脸上,让人又酥又麻,
头顶是高远而幽蓝的天空,身旁是万里无垠金光闪闪的细沙,一切显得那样空灵幽空邃,他忽然间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可是他最终还是发现有一片阴影渐渐靠近,偏头一看,一列队伍站在不远处。
他用劲地推开图娅,慌忙站起来身来,发现颜冉与沈舒窈一行,就站在不远静静地望着他。
慕容琤感觉似在梦中一般,愣愣地走上前,“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众人都没有说话,目光望着沈舒窈,含着担忧之色。
看这情形,傻子都知道两人之间有些暖昧。她拖着沉重的身子,一路跋涉赶到这里,亲眼目睹这一幕,只怕一时难以承受。
慕容琤想起刚才的一幕,急得面红耳赤起来,来到她面前,可怜兮兮地叫道:“舒窈……”
沈舒窈身子颤抖着,紧咬着唇没有说话。
图娅一怔,她早看出这群人是中原来的,又听慕容琤这样呼唤,惊疑地走到沈舒窈面前,“你就是月亮?”
沈舒窈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皓齿星眸,杏眼桃腮,果真是一个尤物。
她又酸又怒,瞪着慕容琤:“我忧心忡忡,千里迢迢来找你,你就让我看到这一幕?看来是我自作多情白操心了,我这就回去,你们继续恩爱吧。”
说完调转马头欲走,可脑子忽然一晕,身子便软软地倒下来,慕容琤忙上前抱住了她。
沈舒窈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一间锦绣豪华的房间内,苏若颦守候在一旁。
她问道:“这是在哪里?”
苏若颦为她拭了拭汗,“这是墨苏国的王宫,徐夙卿拿出皇上的手谕,国王派使者将我们迎进了城。”
沈舒窈有些担心,“那我们大家不会都被囚禁起来吧?”
苏若颦笑道:“我已经打听过了,关禁殿下是墨苏公主一人的意愿,国王很友善,不会与大容为敌的。现在事情闹得这样大,来了这么多人,国王不可能让公主任性了。”
沈舒窈瞟了她一眼,“瞧你公主长公主短的,这种又小又荒莽的王国,充其量只是大容一个州县,她也就是一个部落首领的女儿而已。”
苏若颦敛了笑,“你不要生气了,殿下怎么可能喜欢她呢?之前我们几个,他都没有动过心,只对你一个人好的。”
沈舒窈哼了一声,“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两个都吻抱在一起了,就算没有偷吃都免不了一身腥了。”
正说着,慕容琤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