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大门轻轻的推开,一名侍女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
“何事?”
“启禀主上,是那些人类的贱人,他们……”
倚翠尔德萝斯哼了一声,吓得侍女立刻住了嘴。
“给点钱,立刻让他们滚蛋!”
“是!”
房门轻轻地关上,那侍女慌不忙接的退离了出去。
重新回复了安静的房间中,倚翠尔德萝斯的心情变得更不好了。
“姐姐啊……”
*
地下的荒野,是比近城的郊区更加危险的区域,是城里居民一生都不一定会踏足的所在。
但是现在,一群正在奔向自由的人们,正在这片危险地带中穿梭!因为他们脚下的道路,正是通向美好新世界的必经之路啊!
这群人们,都是人类,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衣物破旧、面目沧桑、体质羸弱……但这些,全都无法阻拦他们的脚步!
近了!近了!每一步的迈出,都意味着距离的缩进!
这是通往希望的道路!
“快!快!”
领头的一位中年大汉,正压低了声线,不住的催促着众人。
“这条道路是最近、也是最安全的一条了!我们身上喷洒了珍贵的药剂,足以令这附近的野兽规避!这一带又罕有魔物出没,所以只要我们能够在药效失效之前,跑到“出口”,我们就赢了!一个小时!我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所以——再快一点!”
无论是老是小、是病是弱,面对近在眼前的美好新生活,都无一抱怨,全都牟足了劲,使劲的奔驰!使出了吃奶得劲奔驰!
突然,领头的中年人停下了脚步,猛地做出了个手势——
有的人还记得这个手势,立马也跟着停了下来;但更多的人,却互相间撞了个人仰马翻、鼻青脸肿,成了一地的滚地葫芦。
前方,视线的尽头处,慢慢的爬过来了一个人影。
那个身形、那头白发,哪怕他正低着头爬行、哪怕他满身伤痕血迹、哪怕他在身后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条血道,一众人还是能够清晰的辨认出来——
“军刀?!”
军刀停下了胳膊的机械往复运动,吃力的抬起头颅来,费了些功夫聚焦视线:“……大家?摩托叔叔?”
他愣了一下,又道:“……你们,怎么跑到这儿了?……你们,不是被倚翠尔德萝斯抓住了吗?怎么……逃出来……”
一众人等,彼此尴尬的互相看了看,默不作声,保持了一片古怪的沉默。
而这时,军刀已经使出最后的一点力气,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摔着走着过来,伸出双臂,拥抱住了他的摩托叔叔——
“太好了……你们都平安无事……呃?”
军刀觉得胸口前顶着一袋东西,硌得人难受。而听闻其声音,似乎是一些……金币?
*
“尊敬的人类施法者,如果您能够还我自由的话,我愿意用我珍藏的所有宝物作为报偿……”仍然还不死心的伊宁尔德萝斯,继续劝说着眼前这位强大的人类施法者。
但这个一袭黑袍的家伙,就是不为所动,无论是金银珠宝、魔法道具、魔道书、魔法材料、奇珍异宝……这个家伙全都不感兴趣,连点反应都欠缺。
但是,伊宁尔德萝斯却不敢反抗:因为这个人类施法者深不可测,普一见面,就随手一道青光,治好了自己。然后又是一道名为“生死符”的、不知是诅咒还是强制契约的东西,种入了自己的体内。
这个名为“生死符”的东西,透过ròu_tǐ与灵魂的链接,而渗入到了自己的灵魂深处,甚至还屏蔽了自己与伟大的蛛后萝丝的信仰链接!害得自己现在连神术都用不出来!
而至于生死符的作用……她已经品尝过一次了,绝不想再品尝第二次!
这个身材高大的黑袍人类,依然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向着帕博拉卡西城的方向前进着,而那个灰色短发的人类小女孩,也依然端坐于黑袍人类的左肩上,看着她的书。
该死的!回到了帕博拉卡西城后,自己该怎么办?嗯,或许可以把这个黑袍拉下水……
也在这时,伊宁尔德萝斯抽了抽鼻子,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知道妳为什么会失败吗,伊宁尔德萝斯?。”
突兀的,那个黑袍发言了,吓了伊宁尔德萝斯一跳,“什、什么?”
“知道妳为什么,会败于妳的妹妹倚翠尔德萝斯吗?”
“……为什么?”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能别过自己的好奇心。
“因为,妳还太嫩了!”似是好笑一般,那个人的声音,都显得愉悦了许多,“一来,相对于奖励赏赐,惩罚恐吓对于人们的影响力度要更大些……”
“就比如妳之前遇到了那位军刀——为什么帕博拉卡西城的第一佣兵,会选择妳的妹妹,而不是妳?毕竟就当时的局面而言,是妳占据优势,若是他投靠妳的话,妳必赢。”
血腥味似乎越来越近了,但伊宁尔德萝斯无动于衷,只是全神贯注、侧耳倾听。
“答案很简单,因为妳用来拉拢他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未来时的;而妳的妹妹,则是利用自小照顾他成长的街坊邻居、亲朋好友的生命来威胁他——而且还是现在时的。”
“二来,与其拉拢少数派,不如拉拢多数派。要把自己放在势大的一边。”
“还是以军刀为例。打从一开始,妳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