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巨大的雪块掉落之时,杜夏希的后背被人猛的一推,整个人向前猛地摔了出去,整片的雪块直直的拍了下来,甚至将停放在一边的车子一侧顶棚都砸的凹陷下去,刺耳的报警声一声声的刺着杜夏希的神经。
“西门!!!”杜夏希大喊了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作势就要冲过去。
身后有人拽住了她,“小心!”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又是一片更大更厚甚至已经结成了冰的雪块从天而降,再次砸在了那处。
此时哪里还有西门的影子,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片让人绝望的惨白,“西门!”杜夏希顾不得身后的人的好意劝说,挣脱了去。
跪在那半人多高的雪堆边,杜夏希双手用力的挖着,旁边的路人害怕还会有冰雪掉落下来,一时迟疑着不敢上前。
杜夏希紧咬着嘴唇,顾不得手上的疼痛,用尽所有的力气向前不断的挖掘着。
刚刚还在眼前有说有笑的人,下一刻就不知道会在哪里,她早就体会过人生的万种变数,她看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每一场诀别都会有人懊悔为什么没能好好的待她,空留遗憾。
杜夏希刚才还有些吃味赌气的不理西门,可现在两个人却不知还能否再见,她不敢想,她怕一想下去就会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眼前水雾弥漫有些模糊,杜夏希忍住鼻腔中的酸痛,手上的动作没有半分停顿。
难道西门也是因为受了自己的影响才遭此横祸吗?如果她没有遇见自己,会不会现在远在他方活的逍遥快活?杜夏希的心里已经乱了套。
“杜医生,你别哭,我们帮你。”说话的正是杜夏希的同事,他们刚才听见了声响便第一时间跑了出来,见到杜夏希跪在地上绝望的边哭边挖着,就赶忙跑了过来帮忙。
又有几个男人过来合力将压在最上面厚重的冰块抬走,这才在下面的雪中依稀看到有布料的痕迹,所有人都连刨带挖的努力着。
“噗”雪中的人颤巍巍的抬起手,从雪堆里伸了出来,医护人员见状赶忙将她解救出来,西门的全身都沾着雪,贴近皮肤的地方已经融化成了雪水,洇湿的衣服贴在西门的身上,冻得她瑟瑟发抖。
杜夏希死死的攥着西门的手,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随着医护人员一起推车往医院里跑,刚才如果不是旁边停了一辆车子挡了一下,给她留下了一个空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呵呵,夏希你别紧张,我什么事都没有啊,而且刚才就是有人喊的太大声了,吓的我脚下一滑才撞到了你~”西门那张嘴无时无刻都是恬噪的。
“不要说话!”杜夏希低喝了一声,倒是把西门吓了一跳,但西门抬眼看到她眼角那还没干的泪迹,便听话的闭嘴不再出声。
一项项检查做下来,杜夏希一直板着脸,认真的看着检查结果,生怕遗漏了任何可能,连站在一边的当班医生都被她弄的紧张起来,这和平时所见的杜夏希大相径庭,虽然认真是认真,但总是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在里面,站在她的旁边感觉压力好大。
直到看过所有的检查结果,都证明没有任何问题的时候,才没有阻止西门从床上坐起身来,依旧不放心的问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西门笑着摇了摇头,反倒是牵过杜夏希的手,将她的掌心摊开在自己的面前,本是嫩白的手掌上全是擦伤,应该是摔出去时手掌撑地造成的,“疼吗?”西门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伤口的边缘。
“一点皮外伤而已。”杜夏希直到现在对于手上的伤才感觉到疼痛,微微皱眉想要收回手,却被西门抓着手腕。
西门抬眼看了杜夏希,然后微笑着低头,轻轻的吹着伤口的位置,“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杜夏希被她这样弄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可指尖却突然传来湿热的触感,像是触电似的收回了手,回过头看着西门对她笑,才明白过来刚才那感觉是怎么回事。
杜夏希攥着拳收在胸口,一双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瞧好,幸好这病房里的人并没有看过来,压低声音道,“手上脏。”
西门毫不在意的又将她的手拉过去,杜夏希怕她又做出什么夸张的事来,再次用力的收回手,“待会让护士帮我处理一下就好了。”脸上很快的蹿红。
而后,两个人无言的并排坐着,西门伸长了腿轻轻晃着脚,杜夏希在旁边却有点不自在,勾了勾耳边的头发,迟疑着小声问道,“你。。。给自己算过命吗?”
西门自然知道杜夏希心里想的是什么,转头笑着对她说,“之所以说给自己算命是这一行的忌讳,那时因为其他人的生死终究是其他人的,可放在自己身上就不一样了,若是提前知道一部剧的结局,你还会追下去了吗?”
“那你就是没算过了?”杜夏希还是不太清楚自己这体质对于周围人到底有着怎样的影响。
“重要吗?”西门不答反问,枯瘦的手覆盖在杜夏希的手背之上,轻轻的收紧,十指紧握着,“人一旦害怕失去,就没办法活的潇洒自在,生死之事苍天自由安排,我也未必全能猜得透,大多数都是我胡诌八扯的,只是她们愿意相信罢了。就算我死了,我也乐意呀~”
杜夏希赶忙用手捂在西门的嘴上,有些嗔怪的瞪她,“不要瞎说。”
西门笑的更甚,歪头躲开了杜夏希的手,“呵呵,夏希你不是从来都不信这些的嘛~”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