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虽然看起来不信,但接过名片以后还是仔细的收好,然后就没再和她们两个说话,而是继续闭眼假寐。
西门笑着朝杜夏希挑眉,似乎是在炫耀她的丰功伟绩,杜夏希假装没有看到,抬手整理着她的头发,就在她抬手扎头发的时候,将那贴身的项坠从衣领中带了出来。
眼尖的西门很快就注意到了,那绿色的玉坠看起来特别熟悉,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灵兽,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项坠应该是属于奶奶的,虽然称呼她为奶奶,但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是西门母亲的师傅。
见西门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的项坠看,想着她干这一行,可能对于这东西会有一些了解,于是低头看了看那项坠,“这个算是我的护身符吧,是我非常敬重的一位长辈送给我的。”
大概是知道西门并不完全是个神棍,所以对待她的态度上有所缓和,自然而然的就多说了一些,而且杜夏希本身也并不是一个太冷淡的人,对待其他人的时候她还是很随和很容易亲近的,只是看不惯那些为非作歹的恶人而已。
“确实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好东西,看来送这礼物的人和你一定关系匪浅了。”西门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项坠上。
因为角度的原因,在杜夏希看来,西门一直盯着她胸口的位置,让她感觉有些尴尬,虽然她知道西门是在看那项坠,
“虽然我称呼她为奶奶,但她并不是我的奶奶,相处的时间只有一个暑假而已,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说完,杜夏希便将那项坠又放回到衬衫里面,“按照你说的,这个应该是非常贵重的东西吧?”
“无价之宝。”西门心事重重的坐回她的位置,她没想到奶奶去世前几个月口中所说的女孩竟然会是杜夏希。
零散的记忆再次慢慢拼合在一起,她随着奶奶离开京城以后,就再也没有了母亲的消息,而后她就一直和奶奶生活在一起。
突然有一天,奶奶说要帮一个女孩,然后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回来后就一病不起,没几个月就在家中去世。
那病来的太急,甚至连奶奶自己都没有料到,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撒手人寰,只留下一个几岁的小女孩在房间里面对那晦暗绝望的人生。
门窗都被锁死,但更像是被什么未知的力量封住,甚至连女孩撕心的哭喊声都没有人能听到,更不会有人过来拯救她。
夏季炎热的天气让尸体更快的腐烂变质,化出的一滩尸水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味道,就这样,女孩在恐惧与绝望中度过了三天。
当周围邻居发觉并报警之后,破门而入的警察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只看见一个女孩蜷缩在角落里,她还活着,但却和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共处一室。
女孩只是抱紧了自己,眼睛盯着地面,不哭也不回答任何人,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女孩却明白了一个道理,眼泪和恐惧是多么没有用的东西。
“送我项坠的这个长辈姓吴,在你们的这个圈子里应该挺有威望的,你认识她?”杜夏希见西门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猜想她可能认识这项坠的主人。
西门从那沉重的回忆中摆脱出来,沉默了许久才恢复了常态,“做这一行呢,每个人都得有一件傍身保命的东西,不会轻易送人,看来那位长辈还真是看中杜医生呢,却没想到杜医生是那么鄙视这个行当。”
她该怨恨杜夏希吗?可这件事又和她没什么关系,至少她的意愿不是如此。
“我很尊敬她。”杜夏希马上反驳道,她之所以在最开始排斥西门,那也是因为她们第一次见面的碰瓷事件和后来她那无赖似的行径以及用在安安身上的那些神棍骗术,“只是有些骗子将这一行搞的乌烟瘴气。”
“哼哼,杜医生可是说过自己是什么无神论的科学工作者呢,现在又说相信这些东西,所以杜医生这样算是骗子还是伪君子呢?”明明早就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却装模作样好像就她自己是正人君子一样,大概就是因为这一点,西门才总是想要不停的戳她的爆点吧。
“我。。。”杜夏希此时却有些哑口无言,确实如西门所说,自己只是不断的在逃避和否定而已,“我总不能去跟周围的人聊这些啊。。。会吓到她们,而且也没有人会相信。”
“那你可以找我聊呀~给,这是我的名片,老顾客八折,我可是很有信誉的。我就知道杜医生是个通情达理温柔善良的好人~所以本来还带了些礼物给你呢,但半路出了点意外,礼物就没啦~”西门将名片硬塞到杜夏希的口袋里,她敢肯定杜夏希早就把她上次给她的名片扔掉了。
杜夏希斜眼看着笑开了花的西门,总有种自己又着了她的道的感觉,“谢谢,礼物什么的就不必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杜夏希觉得西门笑的太邪恶了,不用想也知道那所谓的礼物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