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沧面露不解,追问道:“可我娘子不记得以前的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依尊夫人的脉象来看,头晕应该是体虚所致,调理几日便可痊愈。至于记不起以前的事,老夫能力有限,并未诊断出病因。”陈郎中茫然的摇摇头,显然对凌楚楚为何失忆困惑不解。
凌楚楚心虚的垂下眼睑,哪里是陈郎中医术不精,这失忆本就是她编造出来的,诊断不出来才属正常。
凤沧眸染焦虑,“失忆是否会影响身体的康健?”
陈郎中沉吟道:“若尊夫人没有其他不适应该无碍。”
凤沧神情明显一松,望向凌楚楚,柔声道:“娘子,你可有哪里不适?”
凌楚楚摇摇头,“没有,除了头晕以外并无其他不适!”
陈郎中低头写药方,对凤沧说道:“若有不适随时可到医馆寻我,今日时辰已晚,麻烦公子明日去医馆拿药!”
凤沧颔首,应了声“好”。随即送陈郎中出门。
新婚当夜莫名失忆,郎中又诊断不出病因,不知凤沧会不会起疑。
凌楚楚忐忑不安的坐在屋内,心思凌乱如麻。
暖春之际阳光明媚,沿着蜿蜒山路行进的陈渊额上已露出细密的冷汗,他低眉垂首的跟在白衣男子身后。
前方的男子突然停下脚步,他负手而立,只是这般静立不动,周身已透着一股慑人的萧杀气。
“她怎么会莫名失忆?”冷冽淡漠的声音不含丝毫暖意。
陈渊脊背发凉,如实道:“回禀王爷,楚姑娘身体并无大碍。”
“那她为何会晕倒失忆?”
陈渊诚惶诚恐的回道:“属下诊断出她身体内还有龙洵草的痕迹,想来应该是药性太猛,才会导致楚姑娘记不起以前的事!”
凤沧完美的唇角突然划过一抹诡异的笑意,“记不起以前的事?”
他的语调很轻,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纯粹的喟叹。
即便是如此轻柔的声音,依旧让陈渊惶恐不安。
“解药何时能够研制出来?”凤沧凝视着骨节分明的手掌,眼中闪过浓浓的恨意。
“回禀王爷,索情蛊源于苗疆,原是苗女用来控制心爱的男人。楚姑娘当初给王爷下蛊时,应该还掺有其他的毒药。属下一时半刻还查不出是何毒药!”他素有鬼医之称,见过的毒药、蛊毒数不胜数。还从未碰到过如此棘手的奇毒异蛊。想到这位王爷的手段,若是治不好他身上的蛊毒,后果可想而知。陈渊诚惶诚恐的说完,小心翼翼地站着,生怕凤沧对他的答案不满,从而迁怒于他。
凤沧并未言语,气氛安静的诡异,陈渊额上冷汗渐生,汇聚着低落在衣襟上。
良久后,凤沧淡淡的瞥了陈渊一眼,“我给你三个月时间研制解药。”
陈渊绷直的后背瞬间松下,他如释重负的轻嘘口气,“属下会尽快研制出解药。明日方可制作出压制蛊毒的药丸。”
陈渊四下张望,见没有闲杂人等,朝凤沧身旁凑了凑,低声道:“王爷,月圆之日蛊毒便会发作,这药丸需要……”
陈渊的声音逐渐变低,凤沧眉宇微皱,深邃的星眸内闪过一抹异色。
凌楚楚揉着手中的面团,暗暗盘算着该怎么帮清河村控制蝗灾。
村里的情况不太好,田里的收成更是焦心。
那么几亩小麦,苗稀瘦黄,一看就营养不良,这样的成色产量怎么可能会好。
这一季收割之后,能收百来斤小麦就不错了。这么点粮食,根本养不活村里几百张嘴。
村民各个面黄肌瘦,已经开始卖儿女换粮食。凌楚楚虽说从小在农村长大,可家乡富饶从未缺过吃穿。初临异世就遇到如此贫瘠、心酸的事情,心里酸楚久久难以平静。
如何改善村民的生活?
凌楚楚愁的眉头都拧在一起,浑然不知手中的面团已被她揉到变形。
凤沧站在灶房门外,望着失魂落魄的凌楚楚,问道:“娘子,你怎么了?”
凌楚楚听到声音,猛地回神望过去,“没事,咱们中午吃面条!”敛去纷扰的思绪,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娘子,陈郎中说你的病没有大碍,吃两服药就会好的!”凤沧走上前,握住凌楚楚还在揉面的手掌,他的目光深沉如水又温软如风,细细密密的搅在面前女子柔美的脸颊上。
见凤沧误以为她在担心自己的病,如此温柔的安慰让凌楚楚低下头,交叠的十指尤为刺目,心里的内疚翻江倒海的袭来。
“即便娘子不再记得凤沧,不再记得我们之间的所有,凤沧也决计不会离开娘子的!”凤沧的语调很轻,誓言却坚定如磐石。
凌楚楚吸吸鼻子,努力下压心底的愧疚。
“没事不要说这么煽情的话,你先出去,这里地方小,你手长脚长的没地方搁。”
凤沧被推出灶房,凌楚楚将门关上开始烧火热锅。
“娘子,你让我进去吧!我就站在旁边看,不说话打扰你烧饭。”凤沧的声音从门缝透过来,飘飘忽忽的还带着点小凄凉,凌楚楚听着有点哭笑不得。
没多久,灶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缝隙,凤沧探进来半个脑袋,漆黑的眼珠湿漉漉的望着凌楚楚,乞求的眼神让人软了目光。
看他这幅悲戚的模样,就像路边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凌楚楚心里软成一团,无奈只能放他进来。
凤沧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看凌楚楚切面条。
凌楚楚将面条下锅,边洗青菜边说,“明日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