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半夜,楚云实慢慢睁开眼睛,发现她还在这个充满噩梦的茅草屋。
她动了动身体,发现身体僵硬的根本动躺不得,张张嘴,也是口不能言。
除了思绪还是自己的,其他地方没有任何知觉。
在破庙死里逃生,本以为遇到好心人救了自己,没想到自己命如此不好,竟然遇到了一个病态老太婆。
想起白天的折磨,楚云实心里委屈又酸楚,眼圈不自觉的红了,可她却倔强的不让眼泪流下来。
到了早上,那老太婆又出现了,如昨天那般拖着她,将她扔在水里。
楚云实不想在她面前服输,但人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求生的本能就会让她变得软弱。
老太婆不顾她的痛苦哀求,如同昨天那般手持狼牙棒站在岸边,在她要爬上来的那一刻攻击她,让她自动落进水里。
泡完冷水以后,本以为又是热水滚煮,谁承想,今天老太婆变了花样。
不知在水里洒了什么,溪水变成黝黑的墨色,还散发出一股恶臭味。
没多久,楚云实就发现,皮肤开始红肿发痒,然后溃烂脱皮。
“老妖婆,你到底放了什么?啊啊啊!疼死我了。”
楚云实在溪水中痛苦打滚,身上的皮一层层脱落,露出里面血糊糊的嫩肉。
老太婆不闻不问,也不看她,面目平静的就像是木头人。
楚云实嚎叫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淹没在溪水中。
老太婆看她晕过去,就在溪水中撒了点药粉,没多久,墨黑的溪水就变成清澈。
楚云实被老太婆提出小溪,拖回到茅屋仍在床上。
她身上溃烂的皮肤一点点长出新鲜的嫩肉,而后结出一层厚厚的痂,那些痂很快就开始脱落,初生的皮肤细嫩光滑。
到了早上,楚云实幽幽转醒,挣开眼睛在身上一摸,入手的肌肤细嫩润滑,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
她有些发蒙,不知道这老太婆究竟在做什么?
没多久,那老婆子又来了,楚云实现在看到她都害怕,浑身只打颤。
老婆子不由分说抓了她,继续拖着扔到溪水中。
又是一轮新的折磨,楚云实觉得她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反抗不了也只有忍耐。
经过这几天炼狱般的折磨,她发现这个诡异的老太婆并不想要她的命,只是在变着法子折磨她。
如此这般,楚云实被折磨了一个多月,这一个月她过的生不如死,每天都被泡到溪水里,老太婆会用五花八门的毒药药她,然后再救活她。这期间她没有吃过一口饭,每天的饮水都是被灌进口中的溪水。这么久不吃饭,只喝水,她竟然挺了过来。
这天,她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有种生无可恋的悲怆感。她想了很多,想大哥,想四妹,想很多很多。甚至在很疼很疼的时候想起过梵剑。
这么久了,她连这个地方在哪儿都不清楚,估计家里人也寻不着她。
正当她失落的时候,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她听出是那个古怪的老太婆,不过,不止有脚步声响起,还有一阵簌簌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拖行着而发出的声音。
难道老太婆又抓人来了?
楚云实纳闷的朝外望去,她身体不能动,只有眼睛还算灵活,转眸过来可以看到茅屋的门口。
只见,那一身灰败的老太婆拖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那人穿着黑衣服,看身型像是个男人。他的头发全盖在脸上,倒是看不到容貌。
老太婆把男人扔到屋里以后,就步履蹒跚的走了。
楚云实看她走了以后,悄悄的朝男人看。
“喂,喂,你还活着吗?”
她说话声音不敢太重,生怕惊动了老太婆。
男人突然动了动,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靠在茅屋的墙壁上。
“三小姐!”
听到这声回应,楚云实瞪圆了眼睛。
她惊讶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嘴唇轻轻颤抖着,“梵剑?是你吗?”
男人身体动了动,露出一张她熟悉的脸。
“是我!你还好吗?”
楚云实鼻子一酸眼圈不自觉红了,哽咽着发问,“你怎么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哪里?我们还能出去吗?”
遇到熟悉的人,让楚云实彻底撑不住了,那些压抑着的脆弱开始慢慢渗出来,几乎要击垮她。
“聊城外十里的林子,林子里的一个坑洞下面的河流将我带到这里。我刚到岸边就看到那个老太婆,想去问她……”梵剑停顿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他缓了口气,又道:“想问她有没有出口,结果就被她毒倒了。”
楚云实吸吸鼻子,“那老太婆是个神经病,折磨了我一个月。估计咱俩这辈子可能都出不去了。”
见她有些心灰意冷,梵剑安慰道:“不会的,一切都会好。”
楚云实看向他,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也是在去京城的路上被大雨困住才进的林子吗?”
梵剑抿了抿唇,默默地点点头。
楚云实叹口气,“真没想到,咱俩在这里还能遇见。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她有些刻意的开起玩笑,好让自己不要那么悲观。
梵剑看了她一眼,见她瘦弱无力的躺在床上,软绵绵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怜,心不由的微微一颤。
“三小姐,你还好吗?”
楚云实费力的转过脸,与他对视,浅笑道:“我没事,就是被这老太婆泡在溪水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