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亮被乌云遮挡,黑云沉沉,似乎将要变天。
城西郊外的一处庄园,黑漆漆的,寂静无声,只有屋里一盏油灯,隐隐地晃动。
这是一家普通的农庄,由于地处偏僻,装潢摆设也不是顶好的,所以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居住。
一道白影如鬼魅般出现在阴暗的院落里,那人在院中驻足片刻,走到大门前,突然一脚踹去,将门板踢得粉碎。
“谁啊!什么人!”一个苍老但尖利的声音响起,有人影慌慌张张地从里屋跑出来,看见大门的样子,骇了一跳,颤巍巍地道:“什么人?你要做什么?”
凤沧冷冷的盯着他,“你家主子呢?”
“什么?”
那老人被灯光一照,显出一张苍老又诡异的脸,他脸色很白,带着几分女气,腮边没有胡须的痕迹,仔细一看竟是一位不男不女的太监。
“不要在本王面前装糊涂,本王要见习凛。”
凤沧倏地欺近,一把扼住那老者的脖颈,轻轻松松就将他提了起来。
“说!习凛在哪里?”
“咳咳……我、我不知道……”老者脸色涨得通红,踮起脚尖勾着地面,勉强能呼吸,但说出这几个字已经是用尽所有的力气。
凤沧冷笑一声,“本王耐性有限!”说着一把将他摔了出去。
那老太监跌在墙上又落了下来。
凤沧出手快如闪电,一连点了他周身几大要穴,他点穴的手法很特别,那老太监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滚。
“摄政王果然好手段。”
一道带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凤沧回头看过去。
身后的人眯着细长的眸子,嘴角含笑,正是习凛。
“摄政王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孤身奋战,还真是可歌可泣。”
习凛微微一笑,那笑容映在苍白的月光下显得很是诡异。
“本王的王妃在哪里?”
“摄政王说得是哪里话?孤何曾见过王妃?怎么王妃来华城了,那孤一定要好生迎接。”
习凛表情极为无辜,说得更是煞有介事。
“敢做不敢当,北厥的皇帝也不过如此。”
习凛恍悟般的哦了一声,“孤最近得了一只小野猫,长得好看性子也烈,不过最近它惹孤生气,孤一怒之下把它的爪子给剁掉了。”
“习凛,你不要太过分。”
凤沧咬牙,一双眸子变得血红。
习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摄政王这是何意?孤怎么说也是一国之主,怎容你如此直呼名讳?”
“她在哪里?”
凤沧失去耐性,直言逼问。
习凛呵呵一笑,“摄政王放心,只要那只小猫乖乖听孤的话,孤绝对不会亏待她。”
凤沧双眸凛冽,紧紧盯着他。
“怎么摄政王不信?那可以亲自去看看她。”
习凛看了看看他,微笑道:“摄政王贵为鬼城少主,又是邪尊高徒,没想到却会为了一个女子身中索****,如今恐怕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中了孤的埋伏都不知道,还真是让人扼腕痛惜。”
凤沧闻言一惊。
他身体突然晃了一晃,摇摇欲坠。
“摄政王与王妃难得来我北厥之地,孤自然要好好招待,孤可是准备了很多好东西,摄政王与王妃可以慢慢享用。”
习凛得意的声音在耳畔越飘越远,凤沧终于支撑不住,愤恨的瞪着他,身子一软,颓然倒地,缓缓昏睡了过去。
本来瘫软在地上的那名老者挣扎着爬了起来,吐出一口浓血,跪在地上,恭敬地道:“圣上英明,将镇魂散涂在奴才的身上,哪怕是萧元策这样的人物也想不到。”
习凛没心情听他拍马屁,走到凤沧面前,用脚踢去,将他反转过来,伸手封了他身上的穴道。
一阵淡淡地冷梅香幽幽地从凤沧身上飘出,缓缓散入空气中。
习凛皱了皱眉。
近看之下,凤沧果然是俊美非凡。
在黯淡的月色照耀下,周身好似都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萤光,映着他光洁的皮肤,刚毅的容颜,竟奇异地给人一种妖艳之感,好似月夜中下凡的神仙般,不可冒犯。
难怪自己的妹妹会为了他殉情自杀。
习凛盯着凤沧的脸看了半晌,狠狠一甩袖子,挥手道:“把他带走!”
几名黑衣人无声的出现在他的身后,粗鲁地将凤沧抬起来,与习凛消失在黑夜中。
凌楚楚从药性中醒来,已经不知今夕何夕。地牢内很昏暗,那盏油灯已经燃尽,她伸手摸了摸,灯盏冰凉凉的,可见已经熄灭一段时间。
凌楚楚浑身无力,脑子里就像是一团浆糊,留着药性后的残余。
她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借着窗外的月光仔细观察这个地牢。
除了铁门上的那个小窗,整间屋子可说是密不透风,一个靠墙简单的木**,旁边还有一个小桌,油灯便放在上面,一个简陋的茶壶,里面意外地盛着清水。
**头墙上锢着深入墙里的两个铁链,显然是用来锁人的。
只是,他们倒没用这个来招呼她。
凌楚楚自嘲的笑了笑,恐怕铁链已经不远了。
她虽然头脑还不算太清醒,但也知道如今的局面对自己很不利。
虽然习凛没有说明要与她怎么合作?
凌楚楚多少也能猜到,一定是要借着她的手加害凤沧。
她心底沉了沉,觉得自己成了凤沧的负担。
以前那个男人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的。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