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芙被架着回到茞若宫直接丢进了房间,并且勒令她不得走出宫墙半步。
“为什么这么对我?”
赫连芙趴在**上,锦缎被褥都被她抓出几道窟窿。
“娘娘,您是知道战王的脾气,今天他是在气头上,等过几天……”
赫连芙一把挥开欲扶她的芷萝,直接打断她的话,“过几天他就要娶那个女人为妃,要不了多久等他做了皇帝,那个女人就是皇后,本宫是什么?到时候本宫连待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
赫连芙双目赤红,模样极为骇人。
“本宫等不了了!本宫现在就要得到他,哪怕得不到他本宫也不能让他和那个女人双宿双飞。”
赫连芙从**上爬起来,直接从房间里冲了出去。
她一路冲到正元殿,此时皇上正躺在寝宫的**上养病。
“皇后娘娘!”
站在皇上身边的严以南看到身穿男装的赫连芙,微微有些诧异,等她走近以后躬身行了个礼。
赫连芙走到严以南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狠狠道:“严先生,时候差不多了。”
严以南眼底闪过一道精光,笑着道:“皇后娘娘,您想好了?”
“想好了!”赫连芙恢复了雍容平静的仪态,残忍的笑了起来,“本宫等了这么久,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严以南撩起衣袍跪了下来,“草民祝皇后娘娘,哦不,现在应该称呼您太后娘娘。祝太后娘娘心想事成。”
赫连芙仰起头,看向天边一朵流动的云,勾起一边的红唇笑了起来。
萧元策,这皇位你终究是逃不脱、躲不掉!
乌云压顶阴气沉沉,天边电光一闪,一道惊雷气势磅礴的自天际炸响,漫天黑紫色的阴霾好似都被击的颤了颤。狂风卷着沙石漫天起舞,只片刻就有森冷的雨从天空不断砸下,逐渐密集铺天盖地。
凌楚楚推开窗户,疾风伴着雨点朝她袭来。
“这天怎么突然下雨了。”
她惊呼一声,将窗户重新关上。
原本定在今日启程回郡城,没想到会突然下雨。
还真是天要留客,客怎能不留。
凌楚楚坐在窗边的小榻上,双手托腮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几****过得一直很忐忑,她不知该不该去向凤沧求证她心底的疑问。
她怕得出的答案是她接受不了的,不问心里就一直有个疙瘩。
究竟该怎么办好?凌楚楚想了几天依旧没有答案。
她一直逃避般的想着,如果回到郡城是不是就能躲开京城的纷纷扰扰,继续过他们平静的小日子。
可是,事情真的能够这么顺利吗?
凌楚楚叹了口气,从榻上下来,在屋内找了把扇撑着走出去。
外面的雨还在淅沥沥的下着,原本应该是炎热的天气,如今突然多了几分清凉。
凌楚楚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缓步朝门外走去。
凤沧出门了,算算时间这时候也该回来了。
凌楚楚站在大门外,原本想着迎迎他,可她刚站稳,一道沉闷的钟声响起。
咚!咚!咚……
一声接着一声传来,响彻京城的每个角落。
凌楚楚望向远处高耸的城楼,钟声是从皇城内发出来的。
难道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门外路过的行人突然顿住脚步,而后站在雨中侧耳倾听。
钟声敲了大概有十几下就停了下来,行人在钟声停下的那一刻突然跪在了地上。
凌楚楚傻眼了,这什么情况?
她转头看向从宅子内涌出来的影卫和随从,茫然的问,“怎么了?为什么敲钟?”
“姑娘,这是丧钟!”
青影说完这一句之后就停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凌楚楚问:“丧钟?皇宫里有人殁了?”
青影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到宅门前,凤沧从马车上下来。
凌楚楚看到他以后,举着伞迎过去问,“凤沧,你听到钟声了吗?”
凤沧点点头,神情带着几分暗晦。
“青影说这是丧钟,是不是皇宫里出什么事了?”
凌楚楚扬起小脸望着面前的男人。
凤沧目光闪了闪,“皇上驾崩了!”
一句话犹如五雷轰顶,让凌楚楚直接失去了反应能力。
瑄景帝驾崩了,继承王位的很可能就是……
凌楚楚瞪大眼睛,望着面前的男人,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凤沧扶着她的肩膀,急急道:“楚楚,你听我说!”
凌楚楚捂住耳朵,逃避般的摇着头,“不要说,我真的不想听。”
“圣旨到!”
一道尖利的声音犹如一柄,狠狠插进凌楚楚的心里。
一位身穿宫服的太监从远处走来,手中拿着一个黄色的卷轴。
他来到凤沧面前,宣读了瑄景帝的遗诏。
宅子内的人都跪了下来,只有凤沧和凌楚楚还站在原地。
这一刻,凌楚楚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盘旋着不断的折磨着她。
从今以后,凤沧就是九五至尊,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她与他的幸福也已经到了头。
原本以为他们还有时间,在她离开的之前,他们应该可以继续幸福下去。
可没想到,一道圣旨,一张遗诏,将两人的幸福硬生生扯断。
凌楚楚身体内的坚强被遗诏上的字一点点带出体外,手中的扇落了下来,砸在满是积水的地面上,冰凉的雨水溅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