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间感觉被炙热包裹着,凌楚楚艰难的撩开眼皮,发现所有的景物都像镀上一层轻雾飘渺高远的让人遥不可及。
天上的皓月朦胧看不真切,连上方的少年那精致的五官也变得模糊。
凌楚楚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些逐渐远去的美景,“别跑……你是我的?”
纤长如扶柳的手臂攀上身前少年的脖颈,距离在力量的驱使间变得近在咫尺。
凌楚楚原本干渴的口腔内更加干燥,甚至炙热的仿佛能够燃烧起来。然而眼前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就像解渴的甘泉。极度干渴的某女,朝着那片诱惑急不可耐的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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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夜之中月色撩人,一抹剪影映在纯白的窗纸,那剪影轻轻移动来到门前,门被从内侧打开,缓步走出的男子静立在庭院内。
天际乌云流动,云朵将月亮笼罩完全,庭院内漆黑如墨,白色衣袍在夜色中显得尤为醒目。云稀月现,淡薄的银辉投掷在男子身上。他微微抬手,拂过被风吹乱的长发,随意的举动却有种让人叩首臣服的王者之气。
倏地,他完美的唇瓣弯出冷傲诡秘的弧度,随即轻轻开启……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凤沧所念之词正是凌楚楚先前唱的那首《水调歌头》下半阙。
“还真愈发的有趣了!”
凤沧浑然勾起唇角,诡秘的笑容在浓重的黑夜镀上森然的冷意。
还在酣梦中的女子在床榻内翻了个身,裹着被子睡到昏天暗地。
不知身在何方,四周浓浓的迷雾,看不清前路的方向。
凌楚楚站在浓雾中,茫然又惊恐的瞪大双眼。
“妈妈……你在哪里?”
“妈妈,不要丢下我!”
凌楚楚在迷雾中不停的奔跑,仍旧找不到回家的路。
突然,土崩之声传来。咔嚓,原本平整的地面裂开一条缝隙。缝隙越来越宽,身体摇曳间竟朝着裂缝中跌去。
那裂缝中倏地伸出无数双手臂,拖拽着几欲挣扎的凌楚楚,将她拉入无尽的深渊……
“不……”
凌楚楚惶然睁大双眼,急促地喘着气,心还在狂乱的跳着。
按着胸口从床上坐起,头脑涨疼欲裂,凌楚楚按着突突狂跳的太阳穴。
“头好痛,身上也好疼……”
记忆逐渐回笼,凌楚楚惊慌的瞪大双眼,宿醉后的迷蒙即刻便烟消云散。她猛地转过头朝床内看过去,凌乱的床铺内空无一人。
凌楚楚僵直的后背松懈下来,她低头看了看,身上只穿着里衣,单薄的隐约都能看到肚兜上绣着的并蒂莲花。
“还好,还好!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凌楚楚慌手慌脚的套上外衫,系衣带的手指突然僵硬起来。
凤沧没有把她怎么怎么样,不代表她没有把凤沧怎么怎么样!
脸颊整个埋在双腿间,凌楚楚开始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力求精细到每一个细节。
她和凤沧坐在庭院内吃饭,为了烘托气氛,凤沧拿出陈年佳酿应景。
然后她就多喝了两杯,再然后……
啊啊啊,为毛想不起来了……
凌楚楚双手捂脸,她酒品向来不好,上次同学聚会一杯啤酒就让她糗态百出。
与男同学勾肩搭背着称兄道弟、与女同学撩起裙摆载歌载舞。最后更是抱着路灯不撒手,非要摘回家点亮人生的路。
女同学劝不住,用强想要拖她回家,愣是在不破外衫的情况下把罩罩给扒出来。
男同学不敢劝,远远的站在一旁数着迎风招展的罩罩,研究哪个是三排扣,哪个是前开设计。
凌楚楚当晚一共缴获罩罩十六个,颜色各异、品牌齐全。被冠名“抓奶大师”,记录她英勇身姿和丰功伟绩的帖子在校友录网站一直名列前茅,点击远超第二名好几条街。
想到以往的壮举,凌楚楚小心脏颤了颤。她昨晚不会发狂把凤沧给扒了吧?!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以后戒酒!凌楚楚悔恨的直挠墙,暗暗发誓以后必须戒酒。。
穿好衣服,整理好凌乱的头发,凌楚楚磨磨蹭蹭的走出房间,幻想中惨遭她毒手的少年正站在院子里半成品菜地前,犁、地。
凌楚楚哑然两秒,凤沧听到她的脚步声,朝她遥遥轻笑。
那笑容映衬着晨起的阳光,五光十色的比幻境更令人沉溺。
从初见时的流口水到现在的失神几秒,凌楚楚自豪她对美色的自制力竟然有显著提升。
凌楚楚垂眸走过去,干巴巴的道了声,“早上好!”。
昨晚那些不完整的记忆,加上她以往的前科,如今面对凤沧,凌楚楚尴尬的要命,双手攥着裙摆,低垂着眼睑看着鞋面上的绣纹发呆。
别扭的模样,让凤沧不免失笑,“娘子醒了,火上温着醒酒茶,洗漱过后喝一些吧!”
凌楚楚轻微的点头算作回应,以为凤沧会提起昨晚的事,或许还会双眸含泪的哭诉她的罪行,可等待好半天,除却方才的那句话后凤沧竟再未言语。
凌楚楚偏头,悄悄撩起眼皮看过去,见凤沧恢复先前的工作状态继续犁地。
“怎么你真会种田啊?”凌楚楚惊愕的瞪大双眼,完全想象不出似凤沧这种柔弱的公子哥竟真的会做田里的活计。
“娘子这是不信任为夫?为夫真的好伤心!”凤沧半真半假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