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一眼不错的瞪着余泽,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可疑之处,看见余泽不说话,便再接再厉。
“我知道他这样定是与黄泉、碧落有关。只是他怕我担心,并没与我细说,所以我只能来问你了。”夜凉半真半假的说着。
月修瑾嘴巴严着呢,不说就是不说,哪里有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余泽结合之前看到的场面,对夜凉的话相信了大半,不过好在依稀还记得夜凉离开那几天月修瑾的吩咐,摇了摇头证明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夜凉心里对月修瑾这两主仆的态度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能表现出什么,做出伤心的样子,“你是不是看到你主子真的入土为安了才甘心?”
自己主子被平白无故诅咒了,要不是因为夜凉与月修瑾不同寻常的关系,余泽早就跟人翻脸了。被夜凉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原本还心虚不敢看夜凉,现在一双虎目含着不愤往夜凉身上戳。
夜凉只当没看到,低头假泣抽抽噎噎哭得好不可怜,“呜……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你们就会欺负人!”
余泽可是看到自己那万年不近女色的主子对这位是个什么态度,赶紧弯下腰,好声好气的哄着:“哎哟,我的姑奶奶诶,你可消停会吧。咱好好说还不成吗?别哭啊!”他错了还不行嘛,他什么都招了还不成吗?想到主子离自己就这么一墙之隔,然后主子看上的女子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苍天呐,他还不想死!
夜凉看这招有效,更加卖力,“不成!除非你老实交代了。”要不然就继续嚎,夜凉剩下的半句没有说出口,不过显而易见,她就是这个意思。
余泽头疼的揉了揉脑袋,最后妥协了。
“成成成,我说我说。”余泽投降。
夜凉悄悄在心里比了个v,抬起脸笑得灿烂:“行!你说吧!”笑得比外面的太阳还要耀眼,一口小白牙白晃晃的,闪得余泽眼睛疼,脑瓜子也疼。
余泽要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夜凉给骗了,那就白活这么多年了,于是收起讨好的笑,转身就要走人。
夜凉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不说的话,我就哭到月修瑾面前去。”红果果的威胁啊。
余泽脚步一顿,哭丧个脸,“小姑奶奶,你要真想知道你就问主子去吧,他绝对什么都告诉你。”
夜凉一扭头,十足的傲娇样,“我不!就是要听你说。”
余泽最后的挣扎宣告失败,只能垂头丧气将月修瑾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来:“主子的确是因为两种毒才会成了这样,现在没有解决的方法,只能靠着药物减轻疼痛。”
余泽的说法让夜凉心中的猜测成了真,夜凉一时说不出话。月修瑾不告诉她是怕她自责,内疚吧。
可是她现在好像更加歉疚,这份情义比之前欠他的所有还要重上几分。
月修瑾为了救她,搭上了自己的命。
余泽提着心等着夜凉的反应,可是看了只看到夜凉留给自己的一个头顶和下巴,其余部分因为夜凉的动作全都掩在阴影之中,无从猜测夜凉现在的心情。
等了半天,没见夜凉的反应,余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现在这样的情况其实比预期的已经要好上许多了,只是全身痛感被放大,通过药物扛过去就行了,毕竟这两种毒是占据毒药榜首。”言下之意,没有性命之危已是万幸。
夜凉低着头,竭力逼回自己眼中的泪,等抬起头时眼中已看不见半点情绪,“这样的情况月修瑾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所以当初她说要去追查江灵行踪时,他就这么容易的让她走了,就是因为想要支开她,不让她有机会知道他真正的情况?
余泽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话来。夜凉看着情景,心中有了答案,“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余泽本做好死的打算,之前那些说了也就说了,要是这个问题把主子卖了他铁定完了。结果没想到夜凉就这么放过了他,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没传到余泽的大脑,手中装满药的托盘就被夜凉给抽走了。
“你下去吧,我给你主子送药去。”
余泽石化了,送药!其实是去兴师问罪的吧!这怎么行!
余泽心中闪过三个感叹号,急忙上前,想要抢回托盘,谁知夜凉已经推开了浴室的门。
余泽就是再大胆也不敢在月修瑾面前放肆,默默收回搭在门上的爪子,寻思着要不要回去收拾包裹,趁主子没发现之前逃回天耀城。
“谁!”月修瑾听到开门的动静,机警回声。
夜凉瞪着那个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的汉白玉一样的背影,眼睛像是被热气熏红了一般,但是说话和平时一样,“我。”
月修瑾猛地听到夜凉的声音,下意识就要回头,忽然想起自己现在除了身下的一条亵裤之外,再没有其他遮身之物,“你来干什么?站在门口别过来。”
夜凉偏不,脚下力道不减,一步步走来,踏在月修瑾的心上。
月修瑾听着夜凉脚下故意加重脚步声靠近自己,再次出声,这次隐约带着些急切,“站住,不许动!”
走近了,夜凉看着即使泡在温泉水中,依然颤抖的身体,蓄在眼中的泪夺眶而出,“不许动?是不是还要我举起手来?”
开口依旧是平时的声音,只不过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轻嘲。
月修瑾听夜凉用这样的口气与许多人说过话,这些人都是夜凉厌恶的人。现在夜凉这么对他说话,是不是说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