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矛盾的情绪在月修瑾身上还是第一次出现,也是头一回在一件事情上这么犹豫。
余泽的头都快埋到胸上了,努力的缩减自己的存在感。
“传令下去,任何人都不得打探夜凉的消息。”月修瑾不希望自己乱了夜凉的计划,那就只能斩断两人之间的联系了。“另外,一旦发现有人暗中打探夜凉消息的,立马来报。”
月修谨没有说明,余泽跟在月修谨身边这么多年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
断了消息是为了保护夜凉,一旦有人忍不住自己着手去查,以他们的能力肯定会发现是谁,这样内鬼是谁不就出来了吗?
但愿那个人能憋住,不要出来。
余泽在心里很不走心的为藏在暗中的人祈祷,然后兴冲冲地下去安排了。
而夜凉则是在打过一个喷嚏后就搬了张椅子躺到了院子中晒太阳,杀菌。
季怀默默靠近,用眼神不住的打量夜凉。
最后还是夜凉受不了季怀的眼神率先开口了,“要说什么就赶紧说,磨磨唧唧的干嘛。”
季怀默默鼻子,“你让他们都别出去工作了打的是什么算盘?”而且还包吃包住,他认识的夜凉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啊。
夜凉施舍了季怀一眼,随后又懒懒闭上,“想知道?”
季怀点点头,发现夜凉闭着眼睛,然后“嗯”了一声。
夜凉呲牙一笑,“不告诉你!哈哈哈……”
季怀听着那得意的笑声,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就不该跟她说话!
夜凉听着季怀远去的脚步声,慢慢沉下心神。
以后她与南宫府没有半点关系,这样的话还得拖月修瑾给自己上个合法户口。然后就是经营自己的势力,没有属于自己的势力做事实在不方便;接着就是努力赚钱。
夜凉细细盘算,发现赚钱还是第一任务,自己现在可是拖家带口的人,而且是十几口人呢!
想到这里夜凉躺不住了,一个翻身从躺椅上翻了下来。她还是先去找找这几个月给织锦阁与玲珑阁的稿子吧,那可都是钱,而且这段时间说不定她都不在天耀城了。
翻翻找找,找出了十几张图纸,够应付好几个月的了,夜凉可是连她之前的草稿都扒拉出来了。
跟月牙她们打了声招呼,夜凉换上男装就出门了。
不在南宫府的一个好处就是出门没人管。
熟门熟路的拐进织锦阁,换来锦娘的一通抱怨,无非就是这么久没见到他了诸如此类的话语。
夜凉笑呵呵的听着锦娘的念叨,一边拿出一叠纸张,“我过几天可能要出远门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就先把以后的稿纸全都画了,你们自己看着用吧。”
锦娘念叨的话全被夜凉这一句话堵在了嘴里,半晌才反应过来夜凉说的是什么意思,没有接过稿纸反倒是瞪着夜凉,“出远门?很远吗?什么时候回来?”
夜凉好笑的看着问出一连串问题的锦娘,“锦娘,你这是舍不得我呢,还是舍不得我的设计图呢?”
锦娘一向能言善道的嘴巴变得笨拙,“你这小子,还敢调戏老娘了!我当然是舍不得图纸了,要知道现在出自你手的衣服有多值钱。”现在夜凉就是锦娘的镶金摇钱树啊。
夜凉眯着眼睛笑得欠揍,“这里有一叠纸,够你撑几个月的。再说你们织锦阁遍布天下,我要是实在赶不回来了就将稿纸交到附近的织锦阁不就行了,反正你每个月记得给我往钱庄里面存钱就够了,你老弟我现在可是养着一大家子呢。”
夜凉真假参半的瞎扯,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艰难维持生活的人。
锦娘被夜凉给气笑了,看着夜凉手中那一把百炼钢骨扇,撇了撇嘴:“是是是,你可辛苦了。哪天你实在活不下去了把你手中那把扇子卖了,估计够你肯两年的青菜豆腐了。”
夜凉“切”了一声,“你这人,真是不可爱。好了好了,不跟你唠了,我得去找宁黛了。”
宁黛的脾气比锦娘还不好糊弄。
锦娘本想挥挥手道别的,想起什么赶紧出声喊住夜凉,“你出远门真要找附近的织锦阁,没有信物怕是别人不认你。”
现在织锦阁推出的衣物很受欢迎,有不少人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每天上门冒充夜凉。要是没有信物,只怕夜凉要被打出来了。
夜凉一点都不知道客气怎么写,双手一伸,摊在锦娘面前。
锦娘眼睛一瞄,“你当我是当家人啊,信物会在我手上吗?”
夜凉缩回手,眼神里分明写着“没有你说个毛”。
锦娘被这眼神刺激的额头青筋冒起一根,“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试着跟老板说说,说不定能帮你争取到信物。”
夜凉这才收回嫌弃的眼神,送上一个温柔羞涩的笑容,“麻烦锦娘了,我还得去宁黛那里,就先走了!不用送了!”说完以后一阵风消失在织锦阁。
离织锦阁老远后,夜凉才停下脚步擦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嘴里念念有词:“锦娘那眼神太恐怖了,还好我聪明跑得快。”然后整理好自己的形象,顺了顺凌乱的发型,朝着玲珑阁出发。
玲珑阁中,夜凉顶着宁黛那杀人的眼神,将与锦娘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说完后立马往回退了三步。
等夜凉刚刚站稳,宁黛就爆发了:“你这才给玲珑阁设计了几次首饰?现在就要出远门了!你就不打算留下来观察观察玲珑阁的生意?”
夜凉笑得心虚,这事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