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栗林润已经很久没有来看本间七海了,他们根本不可能是什么情侣关系,但依照栗林润这种万事算尽的性格他不可能把这么一个没有用处的人养在身边。
本间七海,这个女人一定是栗林润要用到的一颗棋子。
不巧的是,现在的神奈喜很乐意去做任何可以给栗林润添堵的事。
神奈喜回过身,收回了刚才讽刺多过关心的笑容,露出貌似真心的担忧:“诶?栗林先生没有告诉你他去哪儿吗?”
“谁、谁问你什么栗林先生?!我问的是我的男友!我的柊哉!”本间七海紧紧抓着神奈喜的衣服,那眼神就像要把她吃了一样。
“诶?难道本间小姐不知道吗?”神奈喜吃惊地反问道。
“知道……我要知道什么?”
“柊哉只是的艺名吧,难道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他的真名叫栗林润吗?”神奈喜试探地问道,但很快又露出笑容,“本间小姐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啦,身为女友的你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本名。”
“什么啊……你根本就是胡说的吧……什么本名……什么栗林润……”本间七海怔怔地看着神奈喜,惨白的脸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粉打厚了,她松开了抓着神奈喜衣服的手,几乎要倒在地上,只有嘴里仍一再重复那些话。
“本间小姐真的不知道吗?真抱歉,是我太多嘴了。”
恋爱脑的女人真的很好对付,尤其是本间七海这种将自己逼上绝路的类型,她崩溃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眼泪早把那些涂得过重的眼妆糊得一片黑,却仍在不停说服自己刚才听到的所有话都是骗人的。
“没错没错没错……柊哉是我的恋人,柊哉只会对我温柔,他说过会娶我的,本名什么的一定是忘记告诉我了……对的,一定是这样的,没有来看我一定也是因为工作太忙的关系,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不要我?”本间七海停下了动作,瞪着大大的眼睛,里面棕色的大直径瞳片都要掉出来了,在要可笑的言论成功说服自己后,她又把仇视的目光投向了神奈喜,“你……一定是你个贱人想要从我身边夺走柊哉!所以才说这些话来离间我们!”
“……”神奈喜的眼角跳了下,恋爱脑的女人脑补能力倒是突破天际了,不过她也懒得跟个半疯的女人解释什么。
“早知道……早知道当初就该连你一起撞死!没错……跟那个该死的男人一起,把你们的身体、骨头、内脏全部压在轮胎底下,狠狠地碾过!你们通通下地狱去吧!”本间七海说着说着又忽然笑了,仿佛又看见了那晚上的血色,那确实是最美不过的了。
神奈喜的目光染上了寒意,她收敛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连最后一分怜悯都不会在给这个女人:“我说,栗林先生真的爱着本间小姐你吗?”
“那是当然的了!柊哉他可是深深地爱着我!”
“也是呢,本间小姐是这么美丽,栗林先生又怎么可能会注意到像我这种平平无奇的类型。”神奈喜貌似伤心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了之后重新配的、会习惯性带在身边的眼镜,她将它放到了本间七海的手里,“可真是美丽呢,本间小姐。”
本间七海一时没有明白神奈喜的用意,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眼镜,然后她看到了,在那镜片反光中出现的女人——一个满头白发、皱纹纵横、又脏又丑的老太婆,她正露出同自己一样的惊恐表情。
“那么,祝你们百年好合。”
“啊——!!!”
……
在那绝望到了极致的凄惨叫声中,神奈喜开门离开了那间房,金色的眸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流动光影。
她扫了一眼门外倚靠在墙上的男人,也仅仅是一眼,连惊讶都算不上,她便转身径直离开、走回自己原来的房间。
从生理因素来讲,大概是多看一眼她都会觉得浑身难受。
栗林润看着这么冷淡的神奈喜也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在习惯性地将那扇门后女人的凄厉叫声无视后走到了客厅,正好瞧见楼上的门被重重地关上。
“真的是被彻底讨厌了呢,父亲大人。”野良坐在沙发靠背上,有些好笑地看着栗林润。
“嘛,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栗林润坐到沙发上往后一靠,微笑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几只藏在房中的妖狼具象化而出,走到了他的脚边,“对了,夜斗那边怎么样?”
野良掩口笑了:“放心吧,他可是跟个笨蛋一样在一直看着手机呢。”
“那就行了,在这个关头我可不想再分出精力应付他,完美的计划在最后出了差错,我可是会伤心地哭出来的。”
“啊,说到这个,陆巴的事您打算怎么处理?”野良侧转了身体,轻靠在了栗林润的肩膀上。
“意料之中的事啦。”栗林润对这件事确实不怎么在意,一只手抬手拍着妖狼的脑袋玩儿,另一只手在茶几上翻来翻去的,“他可不是一个安分的家伙,原本的意图就是杀了毘沙门,他又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呢。”
“所以就这么放过了吗?”
栗林润没有接话,此刻的注意力完全放到了手中的旅游杂志上,翻到的那页刚好是在介绍各地有名的神社,他随便扯下一张就揉成了团往远处一丢,对手底的妖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