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婆子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喘气的声音跟厨房的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看向杨氏,目呲欲裂,骂道:“家里这么忙,你不在家干活,这又是什么道理!现在就给我下地,不干完活,不准回来。”
杜婆子典型的欺软怕硬,知道说不过杨家大舅妈,便对着杨氏发飙。杜婆子就是不长记性,还以为杨氏跟以前一样是个面瓜蛋,任由人磋磨不敢反抗。
杨氏微微抬头,平静说道:“我家里又没有水田,没有活!”都分家了,她要是再怂,被杜婆子拿捏住,以后有的烦,到了最后,一定是有点活,都让她们娘几个干!
杜婆子见杨氏反驳,冷笑道:“分家了,就以为翅膀硬了,大山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没有我,就没有你们一大家子,你们都得听我的,给我干活也是应该的。”
一听杜婆子提杜大山,杨氏的鼻子发酸,眼泪就要往下掉,杜五郎,杜七妹等人也纷纷低下来头。虽然父亲已经死了,但每次提到,大家都非常想念那个开朗勤劳,甚至有点愚孝的男子。
“我们爹已经死了,你就别欺负我们娘几个了。这次是来看爷爷的,你别为难我们。”杜九妹从边上露出个脑袋,大声说道,太气人了,不知好歹,又臭又硬,见谁咬谁。
杜婆子见杜九妹这个小丫头片子这么说,更是气不打一处出,绕过杨家大舅妈就要去打杜九妹。
杨家大舅妈当然不能让杜婆子得逞,加上杜九妹机灵,说完之后,就缩到大人身后。
“好,你说到大山,那我咱们就说说。大山是你儿子不假,可是他已经被你这个狠心的娘逼到上战场死了,就为了省那兵役的银子。你生了他,但你也逼死了他。大山还了你一条命。他不欠你的,他的妻小也不欠你的。”杨家大舅妈大声说都,一字一句,说的杜婆子没有半句还口之力。
隔壁的李大婶听到这边吵闹。便让儿子去找杜长顺。
这种事情不好一直麻烦族长,只盼着杜长顺能好好管管杜长和和越来越不着调的杜婆子。大山都已经死了,还没这不着调的娘拎出来说叨,这大山死了,在地下不能心安啊!
就在杨家大舅妈说完之后。杜长顺,柳氏一起来了。
“杜吴氏,你再说一句,我这就让长和休了你,不管你为我们杜家生了几个孩子!”杜长顺恼怒说道,这个老婆子怎么不死啊,整日搅得家里不宁。
杜婆子杜长顺来了,不敢张狂。
“咳咳咳!”杜长和咳嗽几声,扶着墙走了出来,面色蜡黄。“都别吵了!”
杜长顺原本还很生气,可看到而且气色这么差,吓了一跳,连忙问道:“长和,你这是咋了?”
“没事儿,就是累的,咳咳咳。”杜长和轻声道,不让大哥担心,他一次次让大哥失望,没脸见大哥。
杜长顺听了兄弟这话。气得跺脚,道:“你现在也不缺那几个钱,干嘛还累成这样,干不完可以找人帮着干。要不然就把地赁出去。收的租子就够你们吃的了。”
“没事儿,我还能干!”杜长和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别站着了,赶紧到床上躺着。”杜长顺上前,扶着兄弟进去。
杜长顺见兄弟如此,叹息说道:“哎。二弟,说你什么好呢,家里被那娘们搞得乌烟瘴气,没一天安宁日子。那杨氏可是大山媳妇,你们看不顺眼,但那也是大山媳妇。有她在,就能好好给大山守着,给大山养四个孩子。人家老娘身体不适才回娘家的,而且一听说你身子不好,立马买了肉跟娘家嫂子拎着鸡蛋来看望你。可那杜吴氏干了什么事情,在院子里跟亲家大嫂骂架,这杜家村已经丢脸了,还想让杨家村知道我们老杜家不地道啊!”
杜长和在屋里什么都听到了,说来说去,还是老婆子不在理。
“大哥,是我没管好她,你别生气。”杜长和叹息说道,“家里活干不完,她要着急,就要杨氏来干活,杨氏回娘家了,所以老婆子才生气的。”
杜长顺听了,不知道如何劝解杜长和,听兄弟的口气,好像还挺赞成杜婆子的。
柳氏不是杜长顺,偏袒自家兄弟,看的更加透彻,劝解道:“二弟啊,虽说儿媳妇给公公婆婆干活是应该的,可没说应该给兄弟干活的。我可记得弟妹年轻的时候,别说给我们家干活了,就连你去给我们家挑一桶水,都被弟妹骂骂咧咧好几天呢!”
杜长和听到大嫂说这话,很是羞恼,年轻时老婆子可没少做糊涂事儿。
见兄弟窘迫,杜长顺心生不忍,道:“长和啊,你这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这样吧,家里的地,让他们兄弟三个平分吧。怎么处理,他们兄弟三个说的算。你和杜吴氏虽然没有地,但三个儿子,按年给粮食,给钱,你们有吃有喝,不劳累,还可以养老。”
“大哥,这样不好吗?”杜长和疑惑道,村子里没人这样的啊。
“有什么不好的,大海,大河在县城做事,家里的地顾不上,全部落到大湖头上,他一个人也做不完啊。两个哥哥在现成赚钱,他在家里干活,侍奉你们二来,手上一分钱没有,时间长了,心里还不得有意见啊。虽然都是你儿子,可有的一碗水端平,别弄得到时候兄弟不和。”杜长顺分析说道,“再说了,你这身体这么差,这次好了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了。你若是在不注意,你也没几年活了。”
听到大哥的话,和今天李郎中的话差不多,杜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