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君一死,邯郸已然全城戒严,实施宵禁,各座城门皆被封锁,街上也有一队队的士兵巡逻把守。
赵孝成王听说平原君死了,整个人就想霜打的茄子,毫无一点君王之气。他一把坐在地上,痛不欲生的说道:
“去岁上卿相如舍寡人而去,寡人就已痛不欲绝。如今恰逢燕国宵小来攻,他们来势匆匆,代郡和部危危可及,如今大敌未退,叔父你怎么就忍心舍丹儿而去啊!”
说到此处孝成王再也淡定不了,跪地问天:“难道大赵百年的基业就要毁在寡人手上了吗?叔父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寡人束手无策吗?”
就在今年燕王喜听从了国相栗腹的话,发兵两千乘兵分两路。一路由栗腹率军攻部,一路由卿秦攻代,燕国大军是势如破竹,不可抵挡。这才有廉颇再度复起,领兵攻反击,可是这会肯定还在半路。
孝成王想到这里脸色一沉,犹如冰霜,看着左右之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问道:“寡人派去叔父府上的庸医何在?寡人让他们好生照顾叔父,怎么就让他死了呢?平时个个在寡人前面吹嘘是什么当世扁鹊,竟然误了寡人江山。来人!”
一名身材魁梧的侍卫走到孝成王前,行一军礼说道:“大王有何吩咐!”
“你去把那几个庸医给寡人砍了,既然无用寡人,也不必要留他们。”说完还不忘记吩咐一声:“记得将他们的尸首抛之野外,脑袋给寡人拿去喂野狗。”
真是伴君如伴虎,臣子的生命永远就是君王一句话而已。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就得死。
那名侍卫微微皱眉,心里感到一凉。如今孝成王性格已经大变,自打长平惨败以后,他就在没有振作起来过。而且动不动就喜欢杀人,性格变得冷僻,稍稍走神后,侍卫连忙低头应道:
“诺!”
他才感到背后都有些湿,暗暗自责:“自己怎么就这么大意,如今大王完全不理智,要是自己惹怒了他,自己小命丢了还没地伸冤。”
想到这他一个机灵,连忙准备告退可是被叫住,他回头缓缓看着孝成王,只见他面目狰狞,冷冷一笑:“虽然赵国危危可及,但叔父的葬礼一定要大办,发丧诸国。”
“是,大王卑职这就去办,如果大王没有其他吩咐,卑职就告退了。”
“退吧……退吧……”
作为赵国的大王,孝成王何尝不想振作起来,只是长平一败已经让他失去了和秦国一争天下本钱。于是他才自暴自弃,以美酒和别样的爱好来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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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君死的消息一最快的速度传开来,各国反响不一。
秦国王宫,群臣争议不休,吵得不可开交。
“大王,如今恰逢平原君殇,燕国又在全力攻赵,我等何不趁机取赵。”一名身穿将服的老者率先说道,两眼激动的看着高台上的秦王。
“鹿公,此时攻赵实为不妥!”老者刚说就有一位身才修长,生的大方的人出言反对道。
王座上的秦昭王皱了皱眉,问道:“吕卿有何见解?说来给寡人听听。”其实他多半是赞成鹿公的想法,可是前几次攻赵都未成功,让他还心有余悸。
没错这位吕卿就是传说中的吕不韦,就是哪位奇货可居,将秦国后宫搞得一塌糊涂的吕不韦。
吕不韦见大王愿意听自己意见,一喜道:“大王,如今平原君新殇,从道义上来说,我们攻赵礼仪不和,再者我们也不一定能攻下赵国,最后还要落得个骂名,这就得不偿失了。”
“吕不韦你一介商贾,何懂得军国大事。大王你不要听这厮乱言,错失了攻赵的大好时机!”眼看如此良机哪能错失,一名武将出来对吕不韦大骂道。
吕不韦抬头看了眼那人,眼中闪过一丝狠意,不过立马就换了一副笑脸道:“哦……原来王老将军,不伟虽不才,可却晓得哀兵必胜的道理。如今赵国廉颇挂帅反攻燕国,取胜只在朝夕,又那来的大好机会。”
那武将听了脸色发紫,吹胡子瞪眼睛说道:“你……”不过他发现自己真不知道如何反驳,硬是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秦昭王也不愿意他们搞得太僵,于是出口说道:“吕卿所言甚是,平原君的死寡人深感可惜,吕卿就由代表秦国和寡人去吊念平原君吧!爱卿觉得如何?”
“不伟谢谢大王信任,定不负大王所托。”吕不韦欣然领命,此番去赵正和他意。
“既然如此就有劳吕卿了……”秦昭王刚刚说到一半,就有一阉人来到他的跟前,凑到他耳边轻轻嘀咕几声,然后站在一边静候旨意。
秦昭王听了阉人的话沉凝一番,然后对阉人点头示意。阉人立马会意,拉长嗓子道:“宣弁将王翦觐见!”
话声才落,一阵脚步声响起,只见身穿武士服的男子旋风般由宫门处驰来。
群臣纷纷向外看去,不管是武将还是文臣都在心里为这名男子喝彩。
男子身高九尺半寸,身穿红黑相间的武士战服,着了件藤甲背心,肩宽背厚,体形彪悍,予人英姿爽飒的印象。
而高鼻深目,一对眼深邃莫测,乌黑的头发在头上了个短髻,用一条红绳绑紧,两端垂至后颈,更显威风八面。
他先是对鹿公等武将行礼示意,接着才对王座上的秦昭王,跪伏地上,大嚷道:“末将王翦!叩见我王!”
秦昭王露出惊喜之色,频频点头。开口道:“王卿快快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