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静姝像是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一天到晚都窝在自己的闺房里,连吃饭喝水都能省则省。她就那么靠在落地窗边,跟失了魂似的看着远处,一看就是一整天,不吃不喝。
文玉娇自然舍不得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受罪,无数次进来劝慰,送饭菜,可惜都热脸贴了冷屁股,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你这样半死不活的有什么用?难道就能让时间倒回去,让一切重新来过吗?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就坚强地面对,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啊!”
季静姝听而不闻,好像她的耳朵已经成了摆设。她直接将自己囚禁在一个只有她一个人的世界里,外界所有的人物事都让她给屏蔽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她还有呼吸,偶尔还会转一下眼珠子,她看起来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静姝!”文玉娇忍不住抓住她的肩头,用力地椅她的身体,希望能用这样的办法将她叫醒。可惜,她最终还是失望了。
唉声叹气了一会儿,文玉娇将饭菜放在一旁,慢慢地走了出去。
季静姝等房门关上了,终于转过头去,看了看那些饭菜,却没有动。她不是想绝食,她是真的感觉不到饥饿。
季静姝几乎要被从天堂坠落的疼痛和羞愤给逼疯。从出生到现在,她都生活在光环之下,过着被人艳羡的日子。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陷入这样的境地。娘家不待见她,夫家又回不了,她到底该去哪里?
她跟顾凯的婚姻是商业联姻,可她是真的爱着这个男人,爱得疯狂热烈,爱得刻骨铭心。
他们结婚的时候,谁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只是谁也没想到,美貌如她,也无法牢牢地绑姿凯的心。
婚后没多久,顾凯就开始在外面拈花惹草。但那是逢场作戏,偶尔偷个鲜,季静姝虽然生气,可也勉强忍了。毕竟,上流社会的男人,哪个在外面没有一点fēng_liú债?
季静姝的这种忍耐,一直维持到苏半夏的出现。顾凯对苏半夏的喜欢,比任何女人都要多,也许还胜过了她这个妻子!甚至,顾凯还想为了苏半夏跟她离婚,这是季静姝无法接受的。
于是,季静姝疯了。她不再忍耐,她开始反击。只是没想到,幸福就像指间沙,她越是努力抓紧,就溜走得越快。她跟顾凯终于成了貌合神离的夫妻,如果不是还需要季家的支持,顾凯会毫不犹豫地将她一脚踢开。
害怕失去,使得季静姝更加紧密地盯着顾凯,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她就要闹腾一场。顾凯对她越来越敷衍,对她的感情也越来越淡,甚至只剩下恨。
季静姝想过离婚,想过放手,可最终还是放不下这份高傲。高贵的公主、上流社会的名媛,怎么可以婚姻失败然后狼狈退场?绝对不可以!
如果季静姝知道有一天事情会变成这样一个难以收拾的可怕局面,她或许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婚。因为,再也没有比此时此刻更糟糕更狼狈的境地了。
季静姝知道,顾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她不敢去想,顾凯会怎么报复她,顾家又会怎么折磨她。
“啊……”季静姝突然发出一声吼叫,双手揪住自己的前襟,眼珠子瞪得铜陵是的,里面满是仇恨。“都是苏半夏,都是那个野种害的!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
季静柔知道季家出了大事儿,可她一点儿都没打算回去看看。她要是出现了,文玉娇和季静姝肯定认为她是特地来落井下石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觉得没必要犯贱去做。
知道季静姝把顾凯给阉了的时候,季静柔看了看只围了一条皂的方二少,凉飕飕地说了一句:“对付拈花惹草的男人,剪了他的命根子果然是最治标治本的办法!”
方二公子十分淡定地瞅了她一眼,说:“放心,你没这个机会。”
季静柔没问清楚,他指的是他不会拈花惹草给她这个机会,还是说他不会给她动手的机会?她在琢磨着,季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儿,他们的婚礼还会如期举行吗?
“方长乾,你说咱们的婚礼是不是可以取消了?”
方长乾对她这种兴奋的语气实在不满,终于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方太太,你能别用这种捡到宝的语气吗?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季静柔呵呵地干笑两声,不接茬,转移话题问:“如果我现在去找苏十月玩耍,你会不会阻止我?”
季家和顾家出了这样的大事儿,加上那个救世主神出鬼没的,谁都猜测这可能是顾城的手笔。事实上,季静柔也觉得这种大快人心的事儿也就顾城能整出来。
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没理由顾家和季家人不往顾城身上联想。这个时候她去跟顾城有所接触,被顾季两家知道了,没准会被冠以间谍的罪名,还要牵连到方二少爷。
“爷干嘛要阻止?你放心吧,爷虽然霸道了点,但还不至于剥夺你出去见人的权利。”
“那真是太谢谢二少了!”
“叫老公。”
“老公……公。”使坏之后,季静柔就拎着东西跑了。开了那辆路虎,直奔澜苑。她没去过那地方,但对它也有所耳闻。
苏十月早早的就跟安保人员交代了,所以季静柔在接受简单的检查之后,很顺利地进了青城上流社会都很好奇的地方。
“静柔。”苏十月从屋里跑出来,跟季静柔来了个大熊抱。
因为是周末,顾城不用去公司,正跟苏十月一起在客厅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