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名灰袍汉子,易辰有印象,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武试校场上碰过面,只不过自己参加的是少年组,而人家参加的则是成年组。
还有后面跟腔的纤细少年,他就更不会认错了,记得八强战就是这小子跟石崇狠狠干了一场,打得十分精彩,因此令人印象非常深刻。
这两个人出来帮忙说话,形势一下子就逆转过来了,两旁观众也都抱着膀子兴致勃勃地看好戏,等待当事双方继续掐架。
易辰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却不料被袁博拉住了。
“算了吧易公子,此事到此为止,这个宴,我还真就不去了!”
“这……”易辰迟疑了一下,放低音量道:“袁兄你再考虑考虑,没必要这样的,几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而已,瞧我怎么收拾他们。”
“算了。”袁博摇摇头,冷笑道:“咱们被狗咬了一口,的确恶心,但完全没必要咬回去,毕竟我们是人,不是狗。”
“有道理。”易辰拍拍他的背,笑道:“既然袁兄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懒得再陪他们啰嗦,简直浪费生命。走,咱们自己找乐子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么大个东平,我就不信找不到个能畅快喝酒的地儿。”
“说得好。”旁边那名灰袍汉子忽然拍了拍手,面露微笑道:“两位都是气宇轩昂,潇洒不凡的当代俊彦,兄弟我没什么本事,就是喜欢结交英雄好汉,不知可否赏脸,带上兄弟一起,咱们喝他个痛快,不醉不归!”
易辰一听,登时乐了:“好啊,阁下肯来,自是荣幸之至,请问怎么称呼?”
“好说,景西司徒恪。”
“哟,那你跟袁兄还是老乡呢,他也是景西人。”
“是吗?”司徒恪也乐了,“如此说来,真是缘分,走,今天这顿酒,我请!~”
他大手一挥,带着易辰和袁博朝街的另一边走去。
没走两步,他又抓抓头,回身道:“对了,刚才那位小兄弟,我听你仗义执言,是条汉子,不知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一起去喝两杯?”
“有!有!~”纤细少年黄鑫立马跳出人群,一张稍显稚气的脸上满是兴奋。
易辰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是少年心性,精力充沛,很爱凑热闹,即使身上有伤,还是叫着要去喝酒,真是有意思。
在司徒恪的带领下,四人即刻出发,离开了望江楼。
众人一看没热闹可瞧了,也就纷纷散去。
阮公子和叶少爷平白受了一肚子气,此时也有些郁闷,眼看大宴即将开始,他们只好骂了两声,拂袖上楼。
酒席上,叶郡守正面带微笑,极力赞誉白马书院一干人等,夸他们培养出来一个小神童,不仅为书院争了光,更为东平郡争了光。
书院的李院士哈哈大笑,三绺长须吹得直翘:“哪里哪里,叶大人谬赞了,我们哪有什么功劳,不过是行一些该行之事,具体的还得看学生自己努力啊。”
“老李,你这话可就有点不老实了。”一旁的临杨书院钱院士笑道:“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学生,我想一定有什么新颖的教育之法,怎么样,贵院肯不肯拿出来跟我们分享一下啊?”~
“就是,分享一下嘛。”贵和书院的吴院士也跟着起哄,“大家办学,本心都是教书育人,为江山社稷培养可用的人才,如今贵院成绩如此卓著,想必宝贵经验不少,可不能藏私啊。”
“哈,各位说笑了,说笑了。”李院士忙拱了拱手,笑道:“我们哪有什么成绩,都是叶大人瞧得起,过誉了,若说有什么经验的话,我可答不上来,诸位还是问问他们三位吧。”言罢将徐夫子、武教头和赵师傅推了出来,帮忙挡枪。
这三个人都是易辰的老师,分别负责文、武、符三科,此番这小子能取得三试第一的斐然成绩,身为老师自然是功不可没的,否则就凭他们的身份,还真不够级别坐在这张桌子上。
武教头和赵师傅都是肚子里没多少墨水的人,要他们说话自然说不出什么东西来,于是饱读诗书的徐夫子就无可避免地打起了头阵。
他引经据典,又声情并茂,将易辰的成长过程大致讲述了一遍,说得口沫横飞,一脸白胡子都翘得老高。
众人一听,不禁暗暗点头。
原来,易辰这小子竟然活得这么不容易,在自幼父亡,家庭拮据的逆境之下,他一个小童可以做到孝顺寡母,干活养家,同时发愤图强,艰难求学,最终崭露头角,一鸣惊人,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嗯……”坐在酒桌正上端的那名老者忽然点了点头,开口道:“此子所作所为,确实令人震惊,李院士,老夫有一个主意,你不妨考虑一下。”
他一发话,所有人都将目光转了过来,同时摆正表情,静静恭候。
“原来是周山长……请讲,请讲,晚生洗耳恭听。”李院士忙起身出席,弯腰俯首,神态恭敬之极。
要知道,这位老者可不是寻常人物,大名鼎鼎的东平书院就是他开设的。
虽说本届科试,东平书院的表现不怎么样,但千万不能因此就小觑了人家。
毕竟,人家的辉煌历史还在那儿摆着,当年若没有东平书院来此扫荡蛮荒,说不定压根儿就不会有东平郡,而此间的诸位大人,更不知在哪儿玩泥巴呢。
作为东平书院的开创者,周山长已经活了四百多岁,又是名震青澜的文坛耄宿,符道大师!此间的一众院士、堂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