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赵管事已经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议事厅。
一帮青河谷的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为首的正是徐护法,老实说他此时心情并不好,但面对赵管事,还是努力挤出了一副笑脸。
赵管事可就笑不出来了,一进门就叹了口气,摇头道:“老徐啊,你这回可真是给我点了个炮仗啊。”
“啊哈哈……”徐护法尴尬地笑了笑,含糊道:“也没什么,我就是试探试探那小子,倒不是成心让你为难,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倒是无所谓啊,咱俩多少年的交情了,这点事情算什么,可那位西门公子刚刚才与我们富隆拍卖行合作,两天没到就出了这种漏子,你说,我们现在难不难做?”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徐护法连声道歉,脸上笑哈哈的让人没法冲他发脾气。
“算了吧。”赵管事揉揉太阳穴,又道:“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那株幻魇花就当我送你的,你给个底价就好,一百万什么的就算了。”
“啊哈,我就知道老赵你最好了。”徐护法眉开眼笑,又拍拍桌子道:“这样吧,底价什么的也太对不起你了,我出五万两,就当给你赔礼道歉吧。”
赵管事微微一笑,没再多说。
出门的时候,徐护法满脸轻松,先前的坏心情早已一扫而空。
不过没多久,他就微微皱起了眉毛,感觉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这边,让他很不舒服。
这是明境高手的敏锐直觉。一般都挺准。
几名青河谷弟子立刻发现了主子神色有异,跟着拔刀出鞘,严阵以待。
“别这么紧张。”徐护法拍拍他们的肩,笑道:“不过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鼠辈而已,咱们走咱们的。无需理会。”
弟子们尽皆点头,收刀回鞘继续前行,反正身边还有徐护法呢,出什么事自有他顶着。
他们是安心了,徐护法本人可没安心……
要知道,他刚才的确感觉到了一点异样的气息。但当他想进一步确认的时候,对方却无影无踪了。
这让他很是困惑……老实说这种感觉太模糊了,若隐若现,似有似无,连最初的第一份警示都不能确定是正确的。
所谓的“有贼心没贼胆的鼠辈”。其实是他故意这么说的,至于周围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个假想敌,鬼才知道……
抱着这份忐忑,徐护法这一路走得都不安宁,生怕周围突然跳出什么高手来,对己方不利。
这并不是杞人忧天,要知道他今晚在拍卖行里碰到的“对手”,可不是什么寻常人物。随便喊一嗓子都特么百万两银子——这得是多阔气的门派,才能培养出这么败家的弟子?
如果——只是如果,真的被这样的人盯上了。那可就不是小事儿了。
即便徐护法是明境高手,也不得不掂量掂量,对方手底下是否有更厉害的人物。
好在这一路,他并未碰上什么“意外”,平平安安地就到了家。
站在门口,徐护法最后朝外看了一眼。还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
莫非……是我多心了?
他一边琢磨着,一边命手下关上了大门。
远处。一栋红瓦大屋的屋顶上,两条人影渐渐露出了身形。其中之一正是青阳公子,而另一人则是他的小厮。
他们跟了徐护法一路,像做贼似的,青阳公子本身倒没什么,小厮却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此时正抱怨不停:“少主,咱们干嘛要跟踪这些人啊?区区一个乡下小门小派,有什么可注意的?”
“你懂个屁。”青阳公子折扇一挥,在他头上打了一下,“我要跟的不是他们,而是另外一个人。”
“谁啊?”小厮一脸不解。
“我也不清楚。”青阳公子摇了摇头,神色似乎有点失望。
“啊??”小厮被他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更加糊涂了。
只见青阳公子沉吟了一下,这才开口解释道:“那天那个姓崔的傻蛋,你还记得不?”
“记得啊,怎么了?”
“他已经被杀了,这几天城中鸡飞狗跳,你是知道的。”
“嗯,那又怎样?区区一个草包公子,死就死了呗。”
“你这什么态度?”青阳公子又拿折扇打了他一下,训道:“你是没当回事儿,可人家的家人朋友岂能不在意?就好比你下地府去了,我能随便扔把纸钱就把你忘了么?”
“……”小厮哑口无言,低着脑袋不说话了。
“再说那个姓崔的,你记不记得他那天拍了不少东西,都是为了你凌姐姐和咏瑜姐姐,准备拿来向她们献媚。”
“记得记得,哼,这个小白脸简直是痴心妄想,癞蛤蟆也要吃天鹅肉,我呸!”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天晚上你凌姐姐真的收到了那幅画,而拍下这幅画的人已经被证明在那之前就死了。”
“这……少主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种直觉告诉我,下手之人应该跟我们认识。”
“啊??”
“你别这么看着我,开动你的脑筋好好想一想,那人送画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只送凌仙子而对咏瑜仙子视若不见?还有,他为什么连个名字都不留?”
连续三个问题砸过来,小厮头都晕了,只能磕磕巴巴道:“可能……他也对凌姐姐有想法?”
“瞧你笨的。”青阳公子一折扇敲在他脑袋上,训道:“要是有想法,他应该亲自送来才是,再不济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