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向了窗外,文瑾瑜坐在轮椅上,仍然是昨夜的位置,不知道他是起得早出来了,还是**未归。
清早的灿灿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只是这样喜庆的色调让他看起来更加惆怅,孤单。他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微微扬起下颚,看着院墙外树枝上的两只鸟儿,听它们叽叽喳喳说着情话。
第一次,叶念惜忽然觉得文瑾瑜似乎没有他平日里看上去的那么温和淡然。他是忧郁的,是哀伤的,心底仿佛有苦水在流淌,从他的淡淡目光里溢了出来。
叶念惜穿戴好衣服,出了房门,“瑾瑜哥哥,你起的好早啊!”
“是你起来晚了。瞧,太阳都到屋檐上了。”文瑾瑜将头转向叶念惜,带着**溺的笑容,方才的阴郁一扫而光。这让叶念惜有些恍惚,以为眼前的文瑾瑜与方才的他是两个人。
“我们去吃早饭。”石桌上,已经摆上了早饭。叶念惜站在文瑾瑜身后,将手按在了他的肩上,这衣服微微带潮,他一定是在这里坐了一晚上,到底是有多重的心事啊……
随即,将手放在轮椅上,推着他到了石桌旁。两个人吃早饭,叶念惜悄悄看他神情,却是看不出半点儿异样。
他像平日里那样,将粥里的红枣夹到叶念惜的碗里,“多吃一些,瞧你瘦的。”
其实叶念惜不差这几个红枣儿,她若是想吃,尽管对侍女们说。而文瑾瑜从来不吩咐侍女给叶念惜多盛些红枣。因为,这是他对她好的方式,他愿意将自己认为好的东西给她吃。
叶念惜也很享受他的这份关爱,她习惯了被文瑾瑜照顾,而她也会夹上几口菜放到他的碗里,“你也多吃些。”两个人相视一笑。
“你的眼睛有血丝,昨天晚上没睡好吗?”叶念惜故意问了起来。
文瑾瑜放下筷子,揉了揉眼睛,“是啊。”
叶念惜又问:“你说虎影会将昨日的事情告诉骆寒吗?”
“会吧。”文瑾瑜十分淡然,“他对骆寒忠心耿耿,一定会说的。幸好没有了证据,骆寒即便知道了,暂时也不会将我怎样。”
“要不咱们去与虎影好好说说,让他将事情隐瞒下来。”叶念惜故意往虎影身上扯,想要知道他们昨天晚上到底说了什么事情。
“没有用,虎影不会隐瞒。念惜,这件事情你不要再想了,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文瑾瑜拍了拍叶念惜的手背,示意她放心,自己会妥当安排一切。
他的手很凉,叶念惜点点头,可是哪里能放心啊!
吃完早饭,找了个借口,叶念惜离开院落,直奔虎影的住处,文瑾瑜不说,这家伙总能说吧?
虎影正在跟一个侍卫首领聊天,他央求对方出宫时给自己找一条可爱点儿的小狗,最好与七巧的那只小虎一模一样。
叶念惜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何止是缺心眼儿啊,简直是没有心眼儿!人家将他手指剁掉,他还帮人家找狗,吃饱撑的吧。
招了招手,示意虎影过来,叶念惜将他拉到偏僻处,从提篮里掏出一只烧鸡,香喷喷冒着热气儿,“给你的,趁热吃。”
趁着虎影大口吃肉的档儿,叶念惜问他:“你打算怎么对待文瑾瑜啊?”
“还能怎样对待?放过他呗。”虎影毫无隐瞒。
这么好?难不成昨夜两个人真的有什么交易?叶念惜继续问道:“文瑾瑜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当然了,他说……”虎影忽然停住,咬了一口鸡腿肉,“他不让我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你。”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呢?你告诉我,我又不说出去,不就成了?”叶念惜讨好般的又从篮子里取出一包蜜饯给他。
虎影毫不客气的吃了两口蜜饯,“我都答应他了,不能反悔。要不你去问你的瑾瑜哥哥?”
真是个榆木疙瘩!叶念惜将蜜饯一把夺过来,“不给你吃了。”
“哎,你怎么这么小气!我答应文瑾瑜不说的,不过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儿。”虎影看看左右无人,示意叶念惜凑近了。
“才一点儿?说吧。”叶念惜洗耳恭听。
虎影这才压低了声音,“他答应我不杀皇上。”
这倒是个好消息,可是文瑾瑜不杀骆寒,那他怎么向天子复命?叶念惜想他昨夜在院子里坐了**,应该是为此事发愁吧?不知道有没有想出来个好办法!
去御膳房取了草药,叶念惜回院落,虎影负责保护她的安全,自然也随后跟了过去。
和往常一样,给文瑾瑜熬药,扶着他练习行走。他已经比之前走路顺利多了,能够自己扶着墙走一会儿。叶念惜和虎影坐在椅子上看着文瑾瑜,“看这样子,不出一个月,瑾瑜哥哥就能行走自如了。”
“哪里还用一个月,最多半个月吧,他独自离开不成问题。”虎影兴致勃勃。
独自离开?叶念惜敏锐的抓到了这四个字,却是不动声色,“他怎会独自离开呢?无论到哪里,我都陪着他。”
“等你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就不这么想了。不过我觉得这样挺好,大家都清静。”虎影随口而说。
“他要去哪儿啊?”叶念惜问道。
“我说他要走了吗?”虎影忽然警觉,一脸说错话的慌张。
叶念惜正要继续套他的话时,文瑾瑜走了过来,他擦了擦额头汗滴,“没想到走这么一会儿就累的够呛。”
叶念惜上前扶住他,“比昨天好多了。”递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