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一个人在襄阳,该辛苦了么?
芙儿是不是在等过儿,也盼的急了吧?
小襄儿还是叫他回襄阳去,她性子跳脱,怕为兵锋所累。
想到这里,郭靖也感觉有一种温暖的力量在他的心里流淌,眼角的皱纹也舒展了开来,他做不到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只有选择将这里的一切都自己扛在肩膀上。
等他回过神来,杨过已经站了起来,裘千仞的功力可不是这么好消化的,苏留不敢怠慢,时刻关注着他气机的变化,缓缓的度入神照经在杨过体内运行。
神照经至精至纯,并不在先天功之下,先天功还有诸多限制。
杨过霍地站起,瞧着苏留跟郭靖面色凝重的说些什么,也不插嘴,只感受自己体内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对着花生道;“花生,你来打我。”
花生一愣,头摇的拨浪鼓也似,道:“杨过大哥,俺不打你。”
他性子纯粹,叫人一眼就能看得见底。但是却不通人情,只记得谁真心实意的对他好,请他吃肉喝酒,他也便对那人亲近。
这样算来,苏留、郭襄、杨过,可都是天字号的大好人了。
杨过挑眉笑道:“打我一拳,请你吃一顿肉,管饱。”
花生小和尚嘀咕:“这可奇了,俺都是吃了人家的挨打,怎么杨过大哥反请我吃饭还要俺揍他。”
杨过哭笑不得,道:“你不打我,那可就没有酒肉吃了。”
花生对酒肉有一种异常的执着,犹豫再三,答应:“好啊。”
他也不敢真个用力,大金刚神力虽然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大威能,他却只使出三分气力,便也是苏留指点他开了窍,不然他一出手,就是是十成十的功力全力以赴,全然不管其余。
杨过皱了皱眉,道:“花生,你瞧我不起么?”
花生连连摆手,道:“怎么会。”
杨过略微蕴了些怒气,道:“那你怎么只我不上,快些来罢。”
花生听到最末那两字,便使用了七分金刚真力来攻杨过。
杨过双目一闪,笑道:“这还差不多。”
他翻手一掌,竟不避退,两人双掌相抵,花生吃不住劲,噔噔噔往后便退。
“好的很!”
杨过一掌带了金锐之气,自然而然的流露一种沉重犹如山岳的意思,花生往后跌退,杨过的身子却接着一动,后掠了数丈,在花生肩膀上一拍,扶住了他。
花生骇道:“杨大哥,你怎么突然就好大的气力。”
先前喝酒掰腕子,杨过的气力分明还不如他,只往城外走一遭,这气力就突然猛增,花生小和尚如何能想到,便是这点造化,已经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触之不及的了。
郭靖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再出手阻拦苏留的意思,因为他也知道,只要苏留想走,想做一件事情,只凭他,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苏留。
每个人的思维模式与心里承受能力都各自不同。苏留也只跟他说了襄阳这件事情,便已经叫他心绪不宁,若是将临安城的计划都给他和盘托出,岂不是要惊杀郭靖?
苏留平静的看着郭靖略有些迷惘的背影渐渐的离去,直至于消失在视野里,也不在此地久留了,白袍一展,乘雕入襄阳。
......
不得不说,那一场大胜斩首十万余对于一整个襄阳城的士气都有鼓舞的作用。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力的喜悦与透着红光。
城外原本对樊城一战隔岸观火的宋兵们突然也活跃了起来,稍加打探,才知道大帅贾似道要一鼓作气,踏平鞑子残余的军队,北复故国。
杨过方才入城,便听得众口相传,嗤地冷笑,摇头道:“误国者,必此人。这厮自以为是,只以为鞑子软弱可欺。无非就是瞧着一场大胜之后,也要跟着吃肉,殊不知受伤的狼,才更加的可怕!”
苏留淡淡微笑,道:“你错了,贾大人不是要吃肉,眼下的这一场大胜,也是这位贾似道大人的功劳。”
杨过一愣,即时会意,剑眉倒竖,道:“此人不杀,对不起为樊城而死的那些个前辈与军卒,襄阳也不能守了!”
两人都没有去找黄蓉等人,只是互相对视,杨过忽地放声大笑。
只见苏留平静的微笑映照着幽暗深邃的瞳眸,好像跳动着疯狂的火焰。
又一夜。
贾似道的府邸后室,载歌载舞,浑然一副幸福日子已经来到的模样。
厅内歌舞不休,觥筹交错,却只有夏贵与贾似道两人。
酒过三巡,两人亦是相互对视,随机得意大笑。
夏贵道:“贾帅,此战斩首十数万,杀的鞑子心胆俱裂,乃是岳武穆之后的惊天之功。全看贾帅运筹帷幄,用兵如神,也不知道官家会怎么赏赐贾帅。”
贾似道春风得意的捋捋老鼠须,道:“夏大人此言谬之,樊城之战,虽然是在本帅的指挥之下取得,三军将士用命杀敌,也不可不提了。“
夏贵谄笑道:“贾帅,那一对母女花味道如何?”
贾似道意犹未尽的笑笑,道:“或可尽兴,稍解烦闷。你放心,官家明察秋毫,夏大人作为副将,那功劳必也是少不了的。”
他口中说着此言谬之,三军用命。眼神里漾着的全是痛快。他痛快,夏贵也痛快了,一番试探,贾似道看起来可没有撇开他单独吃肉的意思。
贾似道又痛饮一杯酒,挥退了歌舞姬妾,带着夏贵入了后室,淡淡道:“既然三军用命杀敌,那阵亡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