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柏康看上去依旧平和的眼眸里,此刻已经蕴含了不小的怒意!
朝中隶属太后外戚的大臣们已经不止一次的白柏康提起立储的奏议,但是他一直没有准奏,他这把龙椅才刚刚坐了十三年,甚至连正是的登基大典都还没有举行,怎么能轻易的就顺了太后的意!
最主要的是,帝玺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白钰这个心头刺也还没能拔掉,白柏康坚信这个表面看上去不问朝事的摄政王,并非是真的想养尊处优,只是狐狸尾巴现在还没有漏出来而已。
而对他的另一个儿子白黎睿,白柏康也并不是十分的放心。
若是在这个时候将白黎轩立为太子,那就等于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即便将来能在争夺皇位的战争中胜出,能够顺利登基,也难保不会被太后架空,成为一个傀儡皇帝。
所以他想替白黎轩铺好路,再将皇位传给他,但是,现在看来,有人已经等不及了!
白柏康鹰一样犀利的眼眸扫视了一下坐在下面的群臣,似乎想从他们的眼睛中分辨出究竟是谁这样大胆,竟然勾结他国来给自己施压!
他相信,接下来肯定会有人借着这个机会在立太子这件事上大做文章,到时候,他就可以直接以通敌叛国之罪将其诛杀,借机削去太后的爪牙。(
但是,接下来站出来说话的那人,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那太子殿下觉得本王可有资格?”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白钰忽然开了口。
夏无抬头看向白钰,只见他银色的面具后面,一双深眸平静无澜,却让人莫名的心生敬畏之意。
“敢问阁下又是?”
夏无下次难得的收敛了之前的狂妄之态。
“当今圣上的皇叔,白钰!”
白钰只说出了自己的在皇族中的备份,并没有提及自己在朝中的职位,再次暗示了自己无心朝堂之事的决心。
但是白钰的威名早在十几年前便已经远播四海,夏无又岂会不知,不由得对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昔日的沙场英雄更增加了几分敬意!
“既然是贵国皇帝的皇叔,按理说也是本太子的长辈,自然是有资格的。”
白钰银色面具下面,凉薄的嘴唇微抿,
“那本王试问太子殿下,你既已做了别国驸马,已有正妻,又来求娶兰馨公主,你欲将公主置于何地?又将我国国君置于何地?或者说,你根本就未将天黎国放在眼里?”
对于白钰的质问,夏无并未表现出一丝惊慌,嘴角扯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意,
“看来皇叔是多虑了,本太子确实是迎娶了东凌国的惜若公主,但是本太子随时都可以将她贬为侧妃,太子妃的位置,自始至终,本太子都只属意于兰馨公主一人。”
他的这番话,再次出乎了众人的意料,包括白柏康在内,也无法相信,夏无竟然会如此无事东凌国的势力!
因为所谓的侧妃,说的难听点,就是个妾!
之前自己亲自下旨退了白黎轩和惜若的婚事,但是已经暗中修书向东凌国的皇帝表示,联姻可以,只惜若不行!
东凌国国君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也表示愿意将其另一个女儿嫁给白黎轩!
如果说上一次的心照不宣是两国君王之间历年来一直达成的默契,那么这次如果自己真的将兰馨公主嫁给夏无,那恐怕两国之间就要生出嫌隙了。
毕竟,惜若也是人家的亲生女儿,自己的儿子退了人家的亲,现在再让自己的女儿去抢人家的夫婿,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夏无说道这里,再次将目光转向白柏康,
“尊敬的皇帝陛下,夏无其实还有一事未说明,父皇年迈体衰,在我来贵国之前就想将皇位传与我,但是我却想亲自求娶将兰馨公主,在迎娶回之后再接掌皇位,在我登基之日,直接为公主举行封后大典,皇帝陛下,这足以代表我的诚意了吧!”
本来已经打算将此事后一口回绝的白柏康听到夏无的话后,心里稍作迟疑,早就传出过南楚国太子文韬武略乃治国器材,南楚国君一心想将江山交付于他,自己只想颐养天年!
本来白柏康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言,因为他不相信有哪个国君在自己尚在人世的时候就愿意放下手中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现在看来,那传言竟是真的。
如果兰馨真的做了南楚国的皇后,那对自己来说,是大大的有力的,光是南楚国特产的铁矿石就是一个很大的吸引力,那可是打造兵器所必须之品,而天黎国恰恰缺少的就是这个资源。
但是白柏康还是觉得此事有些过于蹊跷,夏无从未见过兰馨公主,对她的倾慕之情又从何处而生呢!
这看似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好事,会不会是一个阴谋呢!
白柏康嘴角微动,连那一丝笑意都透着天子的威严,
“夏无,虽然你的一片诚心可嘉,但是朕只有兰馨这一个女儿,从小便捧在掌心里视若珍宝,并且朕曾答应过她,她未来的驸马由她自己来选,不论贫富贵贱,只要她喜欢便好。
所以,这件事朕暂时给不了你答案。况且,在你到来之前,已有东凌国护国将军冷淳风先你一步前来求全主,凡事总得讲究个先来后到,依朕看,不如就请夏无太子在天黎国多留几日,与冷将军公平竞争,若你们当中谁先获得了兰馨的好感,那朕就把兰馨赐给他!”
白柏康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及表达了自己作为一个父亲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