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入大殿,妖娆就觉得熟悉,入目便是见冷念寒一袭黑衣,面带黑色面具,斜靠在紫玉髓麒椅,显得慵懒肆意,大紫檀雕螭案上,设着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随朝墨龙大画,两边是金蜼彝,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对联,乃乌木联牌,镶着錾银的字迹。
这不就是魔尊府中夜寻大殿吗?如若不是这冷念寒的故意为之,那就说明两人的品位倒也相同,扫了眼近乎与夜寻大殿一模一样的布置,夜升至突然有一阵恍惚,眼前的这一幕,毫无维和感,反倒是让他有种别样的情绪。
“孤雁皇,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夜圣尊的神情,早已落在了妖娆的眼里,眼前的冷念寒,给她的感觉不是很讨厌,反倒是有一丝熟悉,具体是什么,就连妖娆自己也说不上来。
妖娆的话,让冷念寒双眸微闪,道;“妖娆姑娘,多日不见,你越发迷人了。”对于妖娆,冷念寒并无半分其它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欣赏与敬畏,对于想得到冰女什么的,他从未想过,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人世间的繁华,只是那一丝丝渴望的亲情而已。
让人意外的是,对于冷念寒与妖娆的互动,夜圣尊并无表现出半分不悦,反倒是嘴角一直挂着一抹愉悦,如此一来,妖娆越发的对冷念寒的身份感兴趣了。
“孤雁皇客气了。”但不管如何,救出星月擎苍,是迫在眉睫之事,至于冷念寒与夜圣尊的恩恩怨怨,妖娆并不打算插手,从他的观察来看,冷念寒根本就不是夜圣尊的对手,而且他看夜圣尊时,周身感觉不到一丝杀意或是恨,反而有种淡淡的崇拜与欣喜。
虽然这样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但不知为何,妖娆就是生气不起来,反而是越发的好奇起来接下来的对决,她很想知道,这冷念寒的修为到底如何,还有那张面具下面,到底藏了一张怎样的容颜。
“冷念寒,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要怎样才肯放了星月擎苍?”妖娆感觉的到,冷念寒并无想要星月天下之心,否则也不会吩咐那个叫做冷一最后杀掉孤独城雪,如若他真有夺位之心,此刻的星月怕是早已成了冷念寒的囊中之物。
“既然妖娆都问了,那我不妨将话摊开了来将,带走星月擎苍可以,但今日我与夜圣尊的恩怨,必须做一个了结,但这毕竟是我与他的恩怨,我不希望妖娆插手这件事情,妖娆觉得可好?”从见到夜圣尊的那一刻起,冷念寒就知道,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不管是为了什么,他都必须亲手了结这段恩怨。
唯一的亲情就在眼前,他却看的到摸不到,有的只是狠狠的压抑着想与他相认的感觉,如若他们不是仇人,那结局会怎样?没人知道,他心里有多喜欢眼前这个人,有多希望与他做真正的兄弟,可结果却,。
“冷念寒,本尊有些好奇,你到底与本尊有多大的仇恨,能让你如此恨本尊?”说实话,夜圣尊也很纳闷,冷念寒给他的感觉,熟悉,却有些陌生,更有一丝想去靠近的感觉。
闻言冷念寒身体一震,眼底的激动一闪而过,却任谁都未曾抓住,随后却也马上冷下脸来,冷声道;“夜圣尊,父债子偿,你不会不知道吧。”没错,万年前嗜寻宫的屠宫,就是夜圣尊的父亲夜邪做的,他却一点也恨不起来,从冷一的只字片语听来,夜邪当初虽说是屠宫,却并未将嗜寻宫之人屠进,更是放了他母亲与父亲的生命,这如何能让他恨得起来。
“那本尊就更加不解的,本尊的父亲,到底做了何事?能让你恨本尊如此久?”当年的真相,没人能比夜圣尊更加了结,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夜圣尊母亲的孪生姐姐雪名画,与魔尊府并无半分关系,这其中的趋奇离折怕也是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的。
“哼,他做了何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夜圣尊的话,不免让冷念寒一愣,是啊,他的父亲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不爱一个人也有错吗?
当年他母亲与魔尊府夜邪与雪名寻的恩恩怨怨,虽然他不是很清楚,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结的,可是那又能如何?既然命运注定了他与夜圣尊只能活一个,那还不如就此死在夜圣尊的手中,好比被仇恨压制这么多年了。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尊手下无情。”夜圣尊气急,这冷念寒怎么就是个榆木脑袋,都不懂得变通的吗?当年的真相他不相信冷念寒不知道,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如此执着与被仇恨所蒙蔽哪。
不过通过冷念寒的话,夜圣尊多少还是猜测到了冷念寒的真实身份了,既然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他必要将他打醒,让他好好看看,到底谁才是他的仇人。
“相公,不要。”妖娆还未曾反应过来,就只见夜圣尊的弯刀刺入了冷念寒的身体中,为此就连夜圣尊本人都不由为之一愣,他从未想过要了结冷念寒的性命,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你为何不躲开?”夜圣尊一挥袖,扔下了手中的弯刀,缓缓走到被鲜血所包围的冷念寒身边,他不明白,为何他非要寻死,现在仔细想来,刚刚那一幕,他明显抱着必死的心。
“冷念寒,难道你就这样想死吗?你不是要报仇的吗?就这样死了真的值得吗?”妖娆气急,双手环住夜圣尊精壮的腰身,愤愤的瞪着躺在血泊中的冷念寒,眼睛微眯,这点血还死不了,他不是要死吗?她就偏偏要将他救活,真不知道这个榆木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