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懿轩望着眼前虽经沧桑但却依然俊美的男人,心中波涛起伏,眼中更有那滔天怒火,恨不得一掌将他毙于掌下,但面上却是风平浪静。
安言也是震惊万分,没想到会是他!
雪雁见自家爷和安言表现的很奇怪,却不得原因,但见气氛凝重,也未敢吱声。如此,屋中倒一时显得十分安静。
最后还是那黑衣人先开了口,“轩儿别来无恙啊,我们也有四年未见了吧,倒让为师着实想念呢!”
龙懿轩双眼泛冷,手握成拳在身侧攥的死紧,低声吼道:“闭嘴,不许喊本王轩儿,我早已说过,你已不再是我师傅,我师傅已经死了。”
雪雁听他男子说是爷的师傅已是吃惊,现在见爷失了往常的气度,显得十分痛苦,心下担心。
男人看着他这样,哈哈大笑,“可真是我的好徒儿,连师傅也能不认!看来是有了喜欢的姑娘就忘了我这个师傅了,是不是?”
龙懿轩双眼陡然睁大,眼里浮现杀机,“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当年我放你一码,不意味着,这次你能安然离开。”
“哈哈,为师当然知道,自我选择背叛王府的那一刻,我便已回不了头了。如今她已死,我已生无可恋,可笑忠顺那老家伙,还想让我替他做这最后一件事,才让我离去。而这最后一件便是将你给除了。我的好徒儿,之前你能逃了一劫,为师真是高兴,要不然我们哪能见这最后一面。”男子一边大笑着,脸上却是满脸泪痕,似是痴狂。
龙懿轩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男子本是当年襄南王请来的能人,名叫苏恒,专教导龙懿轩习字习武。但襄南王走后的第三年,苏恒在外偶遇一名为妙雪的女子,回来后便魂不守舍,对那女子念念不忘,那妙雪也钟情于他,只那妙雪是忠顺王爷的女儿,苏恒上门提亲,忠顺王爷自是不应予的,他无法只得带着妙雪干了为人所不齿的私奔之事。
忠顺王本因皇位之事,极恨襄南王,不曾想襄南王府的一个先生尽然让自己颜面尽失,忠顺王爷更是将此事算在了襄南王的头上,但龙风南已离京三年,他派了多方人手寻找,却是无迹可寻。于是便将这一腔怒火撒在了龙懿轩的头上,势要除了龙懿轩,已消心头之恨。
龙懿轩原见自己师傅与那妙雪是真心相爱,倒是支持他们的,两人私奔后给自己带来的麻烦也未放在心上。
但若不是四年前在扬州险些丧命,而那下手之人便是自己那无比敬重依赖的师傅的话,那自己现在也不会知晓,他和那妙雪早已被忠顺王抓住。而男子却受误信那妙雪谎言,以为孩子是死于自己父亲之手,又有忠顺王以亲生女儿做威胁,从此听人摆布。苏恒跟随自己到了扬州,自己险些死于他之手。
如今见他如此颓废痴狂,似是已知晓真相,但自己却不会心生怜悯。“哼,若不是你一意孤行,听信那妙雪的话,认定了那孩子是我父王所害,如何能造成今天的局面?”
苏恒一想到自己那温柔的妻子死前告诉自己的,想她竟骗了自己四年,虽为救他,但他始终无法释怀,龙风南与他情同手足,龙懿轩更是自己亲自教导出的,说为父子之情也不为过,但却险些丧命于自己之手,自己险些让敬重的大哥失去爱子。回想自己这一生以为自己是幸运的,到头来却不过是一场笑话,不禁笑的无法自抑。
苏恒以手遮眼,但泪水还是沿着面颊低落在冰冷的地面之上,沙哑的声音传到龙懿轩耳中,“妙雪最后郁郁而终,临去前才告诉我那不过是她父王逼她撒的谎言,可笑那忠顺王竟还交给我这最后的一件事。如今看轩儿安好,我便安心了,所犯之罪,来世给轩儿做牛做马偿还,今生是无法赎了我这一身的罪过了。”言罢竟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欲自尽而亡,龙懿轩动作极快,抬腿将他手中匕首踢落。
龙懿轩脸色阴沉的看着他,心情复杂,自己到底是狠不下心来,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从小陪着自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你今生犯下的罪,便今生还,说什么来生,以为一死便能解脱,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愿?”
苏恒听了他的话,苦涩无比,但却无法辩驳。
“也罢,我的这条命从今往后便是轩儿你的,你想让我三更死,我苏恒就不会偷活到五更。”
“安言你先把他带下去,明天将他给我带走。”说完转身再不看苏恒一眼。
安言心下却略松了口气,当下便解开苏恒穴道,将他带了出去,离去前苏恒深深的看了眼龙懿轩,嘴微张,但到底想问的话未曾出口。只将一包药递给了他,“这是忠顺那老家伙给我的,上次那毒没能害了你,这种比之前的凶险万分,你要小心,我没能杀你,他自是还会派人前来,你要防着他。”
雪雁见自家爷不愿转身,忙上前接过。
苏恒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转身随着安言出去了。
待苏恒离开,龙懿轩这才回过身对雪雁吩咐道:“雪雁你先回去你家姑娘身边,明日我会叫影卫暗中保护她安全,想来忠顺也知道黛玉的存在了,你要多加小心。”
“爷,请放心,雪雁一定会保护小姐周全。这药我放在桌上,爷请务必小心,那雪雁先回去了。”
龙懿轩挥了挥手,只觉心中烦闷无比。
第二日,苏恒被龙懿轩秘密差人送走,自己待黛玉等离开后,自带着张道人回了宫去见太上皇。
只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