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8月,东京帝国饭店的一个门外站着几名全副武装的苏俄卫兵的套间里。
“溥仪先生,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一次我来找你的目的。”刘建业一边抽着烟,一边透过烟雾,观察着坐在对面沙上显得十分拘谨不安的末代皇帝。
“国内是不是想把我引渡回去?”末代皇帝爱新觉罗;溥仪怯生生得问。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是否需要引渡,以及何时引渡,这是中国中央政府和苏俄政府之间商讨的事情。当然,我相信总还是会有这一天的。”刘建业盯着溥仪的眼睛说。
“那请问您找我是问了什么事情?”一听到来人找他不是要告诉他引渡回中国受审的事情,溥仪显得轻松了一些。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别的事情,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刘建业说道。
“请说是什么问题,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毫无隐瞒。”溥仪的神经又紧张了起来。
“我想请问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谭玉龄谭贵人是怎么死的了。”刘建业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谭玉龄,生于192o年冬,原名他他拉.玉龄,出自北京旗人家庭,后来按音转关系改成姓谭,那是因为已经到了满人不吃香的年代,玉龄娘家家境不好,从小失去母亲,由婶母抚养长大,这使她比较早熟,懂事而且善解人意。
1937年初,正在北京读中学堂的谭玉龄由溥仪在北京的亲属介绍给皇帝,这年她17岁。出关后于4月6日在长春“帝宫”被册封为“祥贵人”。按祖制规定,清朝皇帝的妻妾分为皇后、皇贵妃、贵妃、妃、嫔、贵人、常在、答应等八级。玉龄被“册封”为“祥贵人”,是皇帝的第六等妻子。
溥仪和玉龄在长春结婚后,感情甚笃。玉龄不仅端庄美丽,而且性情温柔,对溥仪体贴入微,宛然解g之花,使这位处在日本关东军控制之下的“儿皇帝”格外喜跃。特别是,她也是一位颇有爱国之心的女孩,从来都看不惯日本人的作为,并经常开导,安慰溥仪。在这一点上她和溥仪产生了共鸣。溥仪很喜欢摄影,有人曾根据宫中散落的照片进行统计。据说数千张照片中,皇后婉容露脸的只有8张,而谭玉龄的却有33张之多,可见溥仪爱情之所在。溥仪确实很喜欢潭玉龄,直到这位皇帝成为公民后,还将玉龄的照片贴身携带。在那张照片上,谭玉龄一幅“宫廷学生”模样,1.6米左右的个头,体态苗条,在那五官端正的凸形脸上,只见长长睫毛下,有双不大不小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头是用火剪子烫出的大卷,双耳都戴着玉坠,穿一身苹果绿颜色的丝绒旗袍,这一些更显出她裸露在外的面部以及手臂皮肤的白嫩与细腻。从伪满皇宫旧人杨景竹的回忆录中,还可以看出,谭玉龄是一个心地善良、性格温柔的女子,不摆皇妃架子,礼貌待客,对下人十分和气。溥仪有时受了日本主人的气后,回到寝宫心情烦闷而又暴躁,往往无缘无故地对谭玉龄大脾气,有一次甚至把“祥贵人”身上穿的旗袍撕得粉碎。对此谭玉龄不仅能够忍耐,而且还宽慰丈夫,使他心平气和下来。
溥仪没有想到,过了7年如漆似胶的日子后,24岁的谭玉龄却一命呜呼。关于谭玉龄的死,至今还是个谜。
当时,谭玉龄患上了膀胱炎。负责伪满皇宫事务的由日本关东军派来的“皇室御用挂”吉冈安直中将推荐了一名日本医生来给谭玉龄诊治。这名日本医生和吉冈在内廷候见室谈了一个小时的话。然后进入内廷“辑熙楼”的玉龄寝室内诊治。不料,谭玉龄经注射后不到天明即行死去。
虽然,谭玉龄的确切死因在当时日本关东军一手遮天的情况下根本无法查明,但是,对谭玉龄非常喜爱的溥仪早就认定这件事情肯定是日本人干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他溥仪断子绝孙,然后伪满洲国的皇位继承权就会交给溥仪的弟弟溥杰。溥杰偏偏在日本关东军的安排下又去了一名日本贵族女子为妻。溥杰如果生了儿子,那么伪满洲国的皇位最终就会被交给这个有着日本血统的男丁继承。如果溥杰没有男丁,那么在日本关东军的安排下,伪满洲国的皇位就会被一名入赘的日本人继承。
刘建业在前世的时候看过这位末代皇帝的回忆录《我的前半生》,所以,他很清楚谭玉龄的死是这位末代皇帝心中的一块一直没有能够完全痊愈的伤。说别的,也许这位末代皇帝不会有什么感触,但是只要在他的面前提起谭贵人的死,溥仪肯定会激动的。
“我一直就认定是日本人干的,肯定是的,绝对不会错。他们看不得我喜欢玉龄,他们一直想要强迫我娶一个日本女人。”不出刘建业所料,刘建业一提到谭玉龄的死,溥仪立即变得情绪十分激动。
“好,很好,只要你还没有忘记谭玉龄谭贵人是怎么死的,你应该知道在法庭上怎么说了。另外,你也应该想想怎么才能赎去你身上的罪恶了。我不打扰你了。再见,溥仪先生。”说完,刘建业站起身与溥仪和陪同的苏俄军官握手,走了出去。
“玉龄,我不会忘记你是怎么死的。我一定要为你报仇。你就在天上看着吧。”刘建业走出去以后,溥仪从随身携带的皮夹里取出谭玉龄的照片,一边小心的抚摸着,一边对着照片里的人说道。
1946年8月16日。远东国际军事法庭。
季南站了起来,走到言席上:“尊敬的庭上,请允许我们传唤我们检察团的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