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旅向罗店起攻击,同时31旅在其侧翼对罗店东南地区进行佯攻,试图吸引日军兵力,减轻33旅正面负担。
第十一师和第六十七师各两个营起冲锋,师长彭善在后面挥舞着大刀亲自督战,见到一个后退的士兵,便挥着刀砍下去,还高声地号叫着:“后退者格杀勿论!顶住,给我顶住!”师长都亲自在33旅督战,刘建业自然不能呆在后方。刘建业依照日军的作战方式,同样把自己的两个营部队,分成六个波次,以波浪式冲击队形反复冲击鬼子的防御阵地,前方的部队一旦冲击失利,立刻向阵地两侧分开后撤,到后面重新编组,再向前反复冲击,直到部队兵力全部拼光,攻击动作都用不着停下来。这种队形对部队的战术素质和军官的组织能力要求比较高,**内没有多少部队能够做到,只有象18军这样的很少的几个连排长都是黄埔毕业生担任的嫡系中的嫡系部队能够达到这个要求。
“为自由,争生存,沪上麾兵抗强权。踏尽河边草,洒遍英雄泪,又何必气短情长?宁碎头颅,还我河山!33旅的弟兄们,今天,我就是要带着你们去拚命,完不成任务,我们大家都是一个死,不是和鬼子一起战死,就是被督战队打死,到底怎么死,就看你们自己的了。是爷们的,就跟着我冲!”刘建业这个时候也顾不着军人形象了,上校军服被他扔在了指挥部,白衬衣腰部以上的纽扣全部解开,袖子撸着,胸前绑上了一串手榴弹,左手一支驳壳枪,右手拎着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大刀,完全就是一幅敢死队的形象。
鬼子三个联队的部队,面对**的猛烈攻势,依仗着罗店镇外的战壕工事,以密集的炮火和机枪火力,拼命封锁**的进攻线路。潮水一样一浪一浪进攻的**士兵,在敌人的密集火力面前,不断被杀伤,仿佛潮水拍击到了岩石上一样。但是,**士兵们不顾一切,不顾身边的战友不断倒下,只要有一口气在,就继续拼命的前进。有的士兵,被敌人的枪弹击中前胸,倒在地上,眼睛还死死的盯着前方的敌军阵地,真是所谓的死不瞑目。有的士兵腿被炮弹打断了,就在地上向前爬,直到自己身上的鲜血流光,身后留下一串醒目的血迹。
“炮兵,给我联系炮兵,让他们给我打,把火力集中一点,哪怕用炮弹砸,也要给我砸出一个缺口来!”刘建业亲自带队冲了五次,担负进攻任务的部队伤亡很大,33旅的六个营,已经全部都轮着上了至少一次,连自己的左臂也挨了一枪,幸好三八式步枪的杀伤效果有限,包扎了一下伤处,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可是前方的日军阵地还是被敌人牢牢的掌握着。刘建业火了,前面的炮击里,炮兵对敌人实施了压制性射击,敌人的工事挖得很有水平,炮击对他们的杀伤效果有限。这一次,刘建业准备拿出拿破仑的集团突击法,集中火力和兵力在敌人阵地的一个要点上,争取实现一点突破,全线动摇。
“是,马上就去。”今天上午的战斗里,副官杨舟已经几次在危险时刻把刘建业压倒在地上,救了他的性命,现在,又要替旅长联系炮兵。
十一师的攻击未能取得成效,罗卓英心急如焚,他命令彭善在三小时内夺回罗店,他在电话中向彭善施加高压。彭善带着满脸的尘土,急匆匆来到附近的第33旅。一进旅部,彭善就对旅长刘建业说:“刚才罗军长来电话,要我们在三小时内拿下罗店,否则,叫我开枪自杀。你看怎么办?”
刘建业明白这话的分量,官兵的伤亡巨大,昨天敌人拼死夺回了罗店,要想再夺回来,困难是可以想象的,他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骂道:“他娘的,这仗打得太艰苦了,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怎么个打法?”
彭善说:“反正我们师的弟兄们都要死在这鬼地方了,你就准备带着弟兄们出击吧,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快告诉我,如果你回不来,我负责照顾你家的一切。”
刘建业知道,彭善要他拼死夺回罗店,不然,大家都是一个死。刘建业握紧了拳头,大声地回答说:;“彭师长,战死也是死,自杀也是死,反正是一个死字,不如和小鬼子拼个鱼死网破。我家里的事就别提了,再大也是小事,国亡了,家就完了。我今天就豁出去了,不是敌生我死,就是敌死我生!”说罢,一挥手,把自己老婆送来的酒坛子打开,一口气把酒喝了一个精光,喝完带着两个营的兵力,向罗店冲去。
炮兵在得到刘建业的命令后,集中所有的重火力,打击镇东的敌军防御体系的几个主要支撑点,一时间,土木飞扬,不断有日军的断肢和机枪零件飞上天空。
看到时机差不多了,刘建业一声高喊:“有敌无我,有我无敌,不怕死得跟我上!”带着部下再一次动了近乎自杀的冲锋。
日军看到主要的火力支撑点都被对手的炮兵摧毁了,自己这个方面已经无法以火力对对手的冲锋队伍实行压制拦阻了,没有办法了。在几个军官歇斯底里的嗥叫后,日军士兵纷纷端着上了刺刀得步枪,嘴里嘶喊着冲出了战壕,与冲上来的中国士兵,开始了残酷的白刃战。
刘建业一手拿着驳壳枪,一手抡着大刀,一头冲进了日军的队伍。这个时候,只有自己以身作则,才能激起部下的决死之心,自己虽然不喜欢白刃战,但是这个时候也管不了了,先杀上去再说。砍,刺,劈,杀红了眼睛的刘建业,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