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紧咬双牙,一声不吭,提着大刀迎着跑下山坡的一名日本兵冲上去。这名日本兵圆睁双眼,疯狂地大叫着,挺着枪上的刺刀,直戳张志的胸口。张志举刀外撩,格开日本兵的刺刀,大刀前送,插入日本兵的肚子。这名日本兵疼得尖叫一声,扔掉手里的枪,抓住张志的大刀,使劲往外推。张志闷哼一声,双膀用力前送。这名日本兵被张志推得倒退几步,忽然全身脱力,软倒在地上。
没等张志从这名日本兵的身上拔出大刀,一名瘦长脸的日本兵悄无声息地端着枪扑向张志。张志闪身避开明晃晃的刺刀,伸手去抓这名日本兵的枪杆。瘦长脸日本兵向下一压枪杆,避开李福禄的抓抢,刺刀斜挑,又捅向李福禄的肚子。这名日本兵忽然唉嚎一声。两名中国士兵左右夹攻,两把刺刀一左一右,在中国士兵的大吼声中,几乎同时插入了瘦长脸日本兵的两肋。
山坡和山顶上,都有新2o军士兵和日本兵在拼死撕杀,刺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濒死前的惨叫在山谷间回荡。
日本兵虽然训练有素,拼刺精悍,可是新2o军士兵却是气势如虹,势如猛虎,冲下山坡的日本兵再也没能退回山顶,山顶的日本兵也没有一个再冲下山坡。
当天午后,激烈的枪炮声和震天的喊杀声,终于平静了下来。永安市的战局,终于尘埃落定。
山上到处都是血糊糊的尸体,散落的弹壳,崩裂的石头和炸断的树木,扔落地上的枪支刺刀上沾着鲜血,受伤的士兵在轻声呻吟着。
望着山坡上忙着打扫战场的士兵,张志忽然感觉全身无力,连续指挥战斗、拼死冲杀,似乎耗光了他周身的力气。张志默默地踱到一株大树旁,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想让自己休息一会儿。
“怎么了,大?这就感到累了?以后,看来你还是没事就呆在后面,看着我们收拾小鬼子好了。”张志的老乡,也是特务团的三营长,张显威看到老兄弟正靠在树上休息,走过来调侃他。
“那就不必了。你小子还没忘了你第一次打枪是谁带着你的?那次是谁开了一枪就腿肚子转筋,站都站不起来了?”面对自己的老乡和多年兄弟,张志显然也是不甘示弱的,当即揭了张显威当年的糗事。
“我说你就不能哪壶不开提哪壶?那都多少年过去了?你怎么就一直念念不忘呢?”张显威像往常一样,一听到别人提起这件事情,就急得脸上青筋直冒。
“谁叫你没事拿我寻开心?你当心我下次找一个大喇叭,到处见人多就喊。”张志是占了便宜还卖乖,一点客气劲都不讲。
“好,好,算我服了你了,我得罪不起你,还躲不起吗?我马上就走,离你远一点好。”张显威见势作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就在两个老兄弟互相开着玩笑的时候,特务团团长岭幕理陪着刘建业走到两人的身旁。
“两位说什么事情呢?这么高兴,能不能也说给我听听,让我也跟着你们高兴一回?”刘建业站在两人身后,突然说道。
“报告军座,我们两人正在互相开玩笑呢,没什么事情。”见到军长突然站在自己的身后,两人立即双腿并拢,立正敬礼。
“不用这样,都放松一些,打完仗了,大家都可以放松一些,脑子里面的那根弦总是绷得那么紧,时间长了会出问题的。”刘建业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语气平静得说完以后,就带着一群军官走开了。
“报告军座,战果初步统计情况出来了。”邱副参谋长从后面跑过来,说道。
“说吧,我听着呢。”尽管新14师和新2o军军部直属部队的官兵,竭尽全力和鬼子拼杀,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牺牲,还是没有能够彻底消灭鬼子坪岛支队,让敌人的支队长坪岛大佐带着残部近千人,突破了合围,冲过捞刀河,逃出升天了。这让刘建业的心里始终感到有一股强烈的遗憾感觉。
“永安市保卫战,历时两天一夜。我军共击毙日军大队长田中、松田、相马,中队长川崎、北村以下日酋共计三千四百八十余人,俘日军十六人,缴获山炮六门,步兵炮八门,轻重机枪八十三挺,步枪两千五百余支,战马五十余匹。”邱副参谋长一边讲着,一边把手里的报告文件交给刘建业。
“怎么还会有俘虏?奇怪了?”刘建业一边看着报告,一边掏出身上的钢笔,在报告上面把俘虏的数字一笔划掉,“这里搞错了,我们这场仗,没有俘虏日军。拿回去重新做一份再拿过来,我要签字的。”
“我知道了。我这就叫他们重新写一份。”邱副参谋长接过报告,对刘建业说。
“记住,事情做地干净一点,别留下尾巴。”刘建业对邱副参谋长说。
“军座放心,肯定干净。”邱副参谋长敬完礼,走了回去。
“军座,杀俘虏好像不太好吧,万一上面知道了会追究下来的。”一个新来的参谋,颤惊惊地小声说到。
“我说是要杀俘虏吗?我只是说我们没有取得俘虏罢了。”刘建业对这个小参谋,眼睛一翻,毫不客气的说。
“是我听错了,我部没有获得俘虏。”小参谋声音颤抖着说。
“说话大声一点,我听不见。”刘建业站在小参谋的面前,脸几乎贴着他的脸,大声地喊着。
“是我听错了,我部没有获得俘虏。”可怜的小参谋,脸憋得通红,声嘶力竭的喊叫着。
“这就对了,以后记住了,不要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