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长天回房,衷瑢总算睡醒了,正坐在那儿梳头,早上刚到的药材放在外屋条桌上,他打开盖子一个个检查过來,里面还真是全满的,
他本也沒当这是什么事,进里屋跟她玩笑几句,说她真是孩子气,看上别人的量多一些就拿了來,
衷瑢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反驳道:“我拿的就是半满的,”
云长天看她不服,领她到外屋去看,这让衷瑢百口莫辩,心里万分尴尬,拼命解释着自己拿來时真的沒有这么多,
云长天看她真急起來,安抚道:“算了算了,你也不是有心,我让人送回去就是了,”
衷瑢心里一万个不甘心,明明不是自己的错,他一定要这么认为,情绪开始有些激动,说了好多遍不是她不是她,都不得他理解后,一沒控制住,尖了嗓门,歇斯底里地喊了出來:“为什么你不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拿的,”
她从來沒有如此失控过,这种情绪不要说令云长天都震惊诧异,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衷瑢留下两行泪來,微喘着气盯着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想自己原本温婉可爱的形象一下子全毁了,完了,怕是他现在看自己的眼神里也多了一层陌生,
云长天愣了会,什么都沒说,疾步往外离开了,留下她一人蹲到地上埋头哭起來,
洛忠此时正在董家院里吃晚饭,天气晴朗,梁又梦与云嫂又搬了桌子出來到院里,趁着西边的晚霞还灿烂着,好好酌一杯,
四人外加个小孩正吃得香,见院门外立着个人影,嘉言揉了两下眼睛,不敢相信居然是云长天,
这是八百年不敢有的事,大少爷会來这破烂的院里,
她赶忙起身去迎他进來,心里还有些忐忑,不知这人今朝來做什么,会不会与自己有关,
洛忠见他难得來一趟,说什么都要让他來个三杯,
云长天顾着气氛,毫不推辞,一饮而尽,赢得其他三位女人家的喝彩,
他喝完还沒抹掉嘴边的残酒,嘉言坐一旁,拿了自己的手绢帮他仔细揩了干净,惹得洛忠心里醋坛子砸碎了一片,
云长天也不废话,对着洛忠说道:“今天给嘉言的那批药材确实是发错了,是我沒检查仔细,以为那是半满的,就让人帮她端了满罐的回去,她自己到现在还完全不知情,
等等我就让人送回來,这事我怕她要忘记,明后几天我又忙,所以赶紧过來解释一下,还希望嘉言不要因为这事对衷瑢心生芥蒂了,全是我疏忽大意,沒有尽职,”
嘉言听了心里一阵不舒服,本來因着洛忠的劝,她也不再去怪衷瑢什么,这人倒好,现在过來替衷瑢这么一辩解,摆明了是在说就是她情敌拿了自己东西走,
云长天这番解释其实只是给洛忠听的,奈何他行动不便,不能拉了他往角落里单独谈话,又想着自己跟董嘉言沒什么关系了,也不顾及她听了会怎么想,干脆大方一些,说给所有人听,
一旁的梁又梦看看嘉言,又看看洛忠,心想着云长天可真是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