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姨复又在梦里见到那时的恋人,那人衣衫繁重,锦绣荣华,眉目间轻蹙婀娜好不动人,
那人是如此温柔啊,连学着琴时的神态都像一朵将开未开的虞美人,
只是难言的往事里那些隐秘的爱恋,她不得不放手让它们随了风飘走,
后來这事还是被他知道了,这位将军出乎她意料地笑起來:“也难怪我云某人败下阵來,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
她在他眼里,美得清透,真得灵动,善得温柔,直把这世间难能可贵的真善美一起占走了,
多年之后,净姨再次见到那位云将军时,两人都已是中年的沧桑模样,
只不过他依旧霸气,自己身上却少了被他当成宝的少女情怀,
可惜可叹这光阴,杀得好好的人儿满心伤痕,累累不能放,
衷瑢被梁又梦拦在大门口,一边放声哭着一边受她安慰,两人对着面私语许久,梁又梦才向等在身后的云长天示意,可以过來了,
自己的姊妹和情郎轮番安慰过,衷瑢总算止住了点委屈,又是听他说净姨答应了,还要喝他们孩子的满月酒,心里想到再怎么说,净姨对她也是真心的关怀,自己却显得如此不懂事,
她踌躇着來到净姨卧房,歪身往里窥探,只见外屋里坐着陈婆在绣手绢,她一闪一闪的身影被陈婆发现了,老婆子沒再骂出声,只管拿一双怨恨又满是心疼的眼睛瞪她,瞪得衷瑢不好意思再进去,赶紧拉着云长天离开别院,早点回城去才好,
梁又梦担心净姨便留在了别院,车里只剩准夫妇两人轻声细语着,
衷瑢继续红着一双泪眼,说累了便枕到他腿上蜷着身子睡一会,马车摇摇晃晃,摇摇晃晃,云长天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拄在窗边望着远山想心事,
他觉得自己不能一辈子活在父亲的荫蔽下,现时他得來的功勋证明,云长天已是个能独立担负起整个家族的男人,
的确是这样的吧,到要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的时候了,为了自己的女人,他必须狠下心來,
他把衷瑢送到暂住的院子里,又安抚几许道:“我看你晚上怎么睡得着,一个人实在沒意思就过來找我,”
她低着头不让他多看,随意应了两声就转身回屋,但还沒跨几步又被他喊住了:“等等,我还有件事跟你说,”
“你快点说,我好累,,”她颓着身子,跟萎蔫的花枝一样,
云长天觉得可能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况又是在院门口,经过的家人也多,便揽着她进了屋去,商量起來:“我这两天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带你去认识一下几位要好的朋友,”
衷瑢不知道他说这话背后的目的,应道:“你做主,我都听你的,”
他笑意温暖,又是时时刻刻,体贴入微地照顾着她,衷瑢便多看了几眼云长天,这男人的怀抱现时就是她求了许久的温馨港湾,潮起潮落间生來一股引力,直让她不自觉涌向了那里,试着停泊自己愧对净姨的情绪,
“为什么她就是不同意呢,”她再次哭起來,抱紧了云长天,他也只得继续安慰道:“哪里不同意,这不是还想着我们儿子女儿的满月酒吗,”
“陈婆说白养我了,我就这么不听话,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沒按着她们意思活了,”她说到陈婆,想到她的责怨是一阵火气怒燃,委屈更甚,
这安慰的话说來说去也就几句重复的,云长天沒了话讲,看她的素面上浸着两片红染,泪珠盈盈,就好似带雨的桃花芍药,此时娇俏在自己怀里,竟又是一朵未开的花骨朵,切切爱意便化作阵阵冲动,趁她不注意就把人横抱了过來送到里屋的榻上去,
衷瑢被他突如其來的举动刺激到,原本还是目垂眉皱的模样,这下忍不住咯咯笑了出來,搂着他的脖子一起滚到榻上,试了几遍欲拒还迎的糯糯甜吻,发现因此生出的暧昧竟比热烈的时候來得更挠动心扉,
他循着她身上的香味吻到脖颈处,轻轻挡开遮掩阻拦的毛领子,钻了鼻子嘴巴忘情地尝起美人香,
体温心跳甜唾潮动各自汇集在一起生出个巨大的漩涡,衷瑢情不自禁闭上眼睛,搂他脖颈愈紧,坠入漩涡的快感愈是强烈,
他的手毫不费力地解了她的衣带,肩上奶白的肌肤也已露了大片,正欲扯开层层的衣物,就差彻底地剥了光,便有不识相的丫鬟來敲门:“月娘在吗,九娘有请,”
这一声呼唤直把衷瑢从爱欲里拖拽出來,重又回到喧嚣的世界,她感到上身微凉,原是不知何时衣物都被他卸到身下,还好剩着一层软绵的内衬來不及滑脱,她赶紧攀着他肩头半坐起來,羞臊地揽好衣裳,下榻系腰带,
云长天受了打扰很烦躁,听到是无关紧要的事又将她抓回,困到怀里强吻起來,
门外等待无果的丫鬟又试着扣门问道:“月娘,月娘在不在,”
衷瑢怕自己再不摆脱他,搞不好今晚真要献了身,狠狠心违背他的强势,大声应道:“來了來了,”
“你不要应她就是了,”他微有点抱怨,想着这女人真是放着好好的时光不享受,偏要去对付一个丫鬟,
衷瑢直言道:“真要今天尝尽fēng_liú吗,等到了红窗花烛的夜里再让我服侍你岂不更有趣味,”
云长天又再次贴近她的脸说道:“看到你就忍不住了,哪管什么趣味不趣味的,都是矫情的说辞,”
他刚想吻下去,被她推了开,便只好看着这小娘子匆忙敛好衣裳和乱发,笑着跑去开门,
丫鬟的余光瞟到里屋的大少爷,又是见月娘身上乱糟糟一片,还带着一脸的潮红,便知自己坏了人家的好事,含蓄地道了歉,准备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