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他侧过身拥紧她.又循着香味吻了下去.
董家院里.为了嘉言忙碌整天的梁又梦待她睡下了.总算得空回房里好好休息.
她累的连烛灯都不想去点.就摸黑上了榻.近处的窗户已让细心的云嫂换上了窗纱.白天看过去绿幽幽蓝幽幽的分不清楚.可到了晚上.在隔壁屋烛火余光的熏染下成了白茫茫一片.
梁又梦瘫在那里出神地注视着它的暗淡和寂静.她突然觉得这有些像自己的人生.透着风.又握不住光.缘何來这世上都说不清楚.可能是屋子里太闷就需要它吧.
夜渐渐深了.她还辗转着不肯睡.心里的事乱成打结的麻绳.让她想剪也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一來净姨怎么样了.她很想知道.二來.三斟曲马上就要重新开张.但如何让败落的歌楼重新振作是个很考验人的难題.
但她从來都沒觉得这世上有难事.也不觉得存在聪明人和笨蛋之分.唯有一个“利”字在左右人的行动.
就跟她自己一样.原先來云家是为了什么.现时已经说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还剩一个目的.那就是这个“利”.
床底下还藏着金条银条.除去买宅子和各种开销之后还剩一大笔在.云长天在收齐两千贯之后又送了她一点.几方收入加在一起.梁又梦的荷包真是鼓得要顶住了天.
然而一百來贯跟一千贯比有差距.跟一万贯.十万贯…
黑暗里.梁又梦掰起手指头仔细数着.如果自己也有一千贯.一万贯.甚至十万贯.那又能装下多少个箱子.
同一片夜空底下.还有很多人怀揣着各自的心事难以入眠.公主院内的大灯已经熄了.只留几个宫人还掌着手中的小笼灯跪坐在榻边.
大公主斜倚在大软枕上.从大窗外涌來的夜风扑到她面上.却丝毫打扰不了她为着那个所谓秘方思前想后.
小道士讲.那对贡献秘方的夫妻说自己已经四十好几的年纪.但就是依靠着炼出的丹药.现在仍旧年轻如二十岁时的模样.
她有些半信半疑.因此派了人前去调查乌兰夫妻的背景.沒成想还真从各方打听來.在图江的部落里确实有一对四五十的巫师.有着绝密的炼丹术.
这下.大公主难免要心动起來了.
可是皇帝不给.乌兰夫妻保密工作也做得好.归真观内鼎炉架起來好几天了.但配方却是一点沒有外泄过.
照这样下去.估计等他们炼完回去了.她还是拿不到秘方.
陪她的老太监是大公主肚里的蛔虫一条.伺候了三十多年.他一眼就能看出大公主在想些什么.
于是宦官试探道:“大公主不如派个人去旁敲侧击.将配方从乌兰夫妻手里套出來如何.”
“这我也有想过.但宫里的人皇上全部认识.宫外的.我不认识几个.你倒说说能派谁.”她苦恼地呼出长气.直起身子斜伸出泛麻的手臂让宫人揉捏起來.
老太监眼珠子转溜的跟脑筋一样快.更要俯身献策道:“不如.就叫那个梁又梦去打探打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