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悰.吉爷.何音想到这人.刚才眉头间还有一份无味的淡然现时已让多重的心思掩盖过去.
往年他到京城來的茶叶多半是交易给了水马帮.受的刁难不少.也因此与吉爷直接接触过几次.那人什么脾气性格他是深有体会.
不过事情总是很巧.自上回借贷去了五里庄.从冯朽那儿登记的青岩娘子手里成功借过來五百贯.他便打听到了原來冯朽这人竟就是吉爷的亲儿子.
何音多余的话不讲.带头又去了一次五里庄.冯朽仍执着诗书靠在窗前躺椅上摇头晃脑地在那儿诵读.
一旁的高脚桌上焚了一炉香.品质有多好.对香物甚有研究的梁又梦嗅一下就心知这货色是皇家特供的.
冯朽见大客户來了.连忙放下书.起身作揖欢迎.这店里就他一人.便还要去为他们沏茶倒水.
何音这回是不敢让他多忙活了.情他坐好后商量起正事.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江湖上德高望重的吉爷可否就是冯少爷的父亲.”
冯朽沒否认.振一下衣衫回道:“正是家父.”
“何某有个不情之请.冯少爷能否帮何某一次.”
对这种事.冯朽倒沒有什么抵触.毕竟通过他來求父亲办事的人太多了.但吉爷立过规矩.凡是冯朽來讲的事.一律不准.于是逐渐地.大家也都知难而退.不再來叨扰这位悠闲的少爷.
今日复有人來.他答应前只将父亲的规矩讲了讲.但看何音走投无路的模样.他又是自己第一位大客户.便好心许诺道:“不妨讲讲是何事.冯朽能帮一点是一点.”
听此.三人回过身商议了一会.派出陈婆.她一张长着长舌的嘴总算派上了正当用场.愣是将净姨与吉爷在街上的相遇描绘成了黑道强抢良家妇女的场面.
这让冯朽甚是尴尬.想他和父亲均是名门望族出身.就算做事理念与家族分道扬镳.但做人的道理总还是守着的.哪里会想到还有欺侮人家妇女的事.
碍着面子.他不但答应下來.还更诚心地承诺道:“这其中必有误会.父亲绝不会对女人强取豪夺.我就这前去水争院见过父亲.让他给你们一个解释.”
他们驱车到达水争院门前时.吉爷还拥着净姨睡着.丫鬟不敢擅自扰醒他.便让少爷等到了堂屋内.一边还解释着:“老爷…他….还睡着…”
冯朽扭头看屋外的天色.虽然阴雨笼着京城.但还光亮无比.便诧异道:“睡着.父亲从來都不会在这个时辰贪睡.莫不是他身体不好了吧.”
丫鬟更为难.尴尬地笑说道:“老爷身体好着.只不过…前两天來了个老朋友…”
“是不是个女人.他屋里是不是睡着个女人.”冯朽直截了当问道.
她为难地点点头.咬紧嘴唇去不敢看他.
外边还有三个人在焦急等待.冯朽顾不得自己爹会不会不开心.为着家族脸面不顾丫鬟阻拦.拽着她的衣裳催道:“快带我去见他.”
丫鬟受不住这人与吉爷如出一辙的强硬脾气.赶紧灰溜溜地领他到了房前.又在他瞪眼下.不得不敲上门.喊道:“老爷.老爷.少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