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雪远远看到一名少妇迈着莲花步,款款而来,竟是深居简出的六姨娘白氏,五官精致,略施粉黛,身着简单的淡蓝色绸缎长裙,长裙上绣着几朵莲花,穿着简单,但却不失华贵的气质,肤白如新剥鲜菱,双眉修长,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三小姐,这段时间还好吗?”
阳光刺眼,顾落雪微微眯起凤眸,望着已经来到面前的白氏,淡笑道:“六姨娘是我的养母,这里没有外人,叫我落雪。”
白氏缓缓点了一下头。
“有话咱们进去说吧。”
说完,顾落雪请白氏进房间,给各自倒了一杯茶后,坐了下来。
白氏精致的面容难以掩饰愧疚:“落雪,对不起,我居住的院子偏僻,消息闭塞,今日才得知昨天是你的生辰。”
“没关系,我不怪六姨娘。”顾落雪知道,白氏和寒氏当年遭遇相同,被继母卖到青楼,成为了好朋友,相依为命。
“我知道你喜欢浅紫色,半个月前给你做了一件新裙子,就当是生辰礼物吧。”
“谢谢,很漂亮。”顾落雪接过裙子细细端详,凤眸有些湿润,穿越前她是个孤儿,穿越后生母寒氏早逝,此刻她在白氏身上感受到被母亲疼爱的感觉。
布料柔软,一碰便知是上等丝绸,每一针一线都很细致,可以看得出白氏用心良苦,裙摆绣有几朵淡粉色的梅花,裙子整体看上去,清新淡雅。
“上次见你都没这么瘦,是不是有心事,可以跟我说,我帮你想想办法。”六姨娘笑得祥和。
“我没有心事。”顾落雪将裙子折叠整齐,放在桌面上,没有说实话。
“我知道,你回府这段时间受了不少苦,我无能为力,帮不了你什么,最多只能听你诉诉苦。”白氏性格太柔弱,自身难保,无法顾及别人,多年来一直觉得愧对顾落雪,她没有尽到养母的责任。
望着眼前发丝有些凌乱,身姿瘦弱的少女,白氏眼眸泛红:“紫嫣和腊梅两个丫头竟然偷懒,到梳妆台前去,我帮你梳头。”
顾落雪来到梳妆台前,坐下,任由白氏梳理头发,只觉得心很暖,眼中的泪光多了,原来这就是母亲对孩子的爱。
“六姨娘,今日找我还有事吧?”虽然白氏只是养母,顾落雪却感受到了母爱。
白氏小心翼翼梳理着顾落垂落至腰际的发丝,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顾落雪唇角扬起,笑得乖巧:“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若是需要帮忙,我尽力而为。”
白氏久久不语,一股忧伤涌上心头,她无法生育,这个孩子长得太像寒氏了。
顾落雪猜测:“是不是我给的一千两用完了?”
“没有,还剩很多呢。”白氏精神有些恍惚,忆起了往事,当年若不是寒氏哀求顾英雄,顺便也给她赎身,她如今还在青楼那种千人骑万人压的地方,哪能像如今这般过着安逸悠闲的日子。
“是不是大夫人算计你了?我替你报仇。”顾落雪眼底浮现起杀机,沈氏仗着自己是丞相的妹妹,断定顾英雄不敢休妻,越来越肆无忌惮,目中无人,心狠手辣,丧尽天良。